想着这几日为了替她将乔迁之宴办得妥当不出差错,他一刻都不曾松懈,忙上忙下的,她不想拂了他意,便反手拉过了他宽厚的手。
“郢衣,辛苦你了,一直忙着替我看顾宴席,连口水都没喝上。”
谢郢衣听到她的温切关怀,注意力一下便拉回到她身上,心便不再拧巴成一团了。
他动容又赧然地回视着她。
“我、我不累。”他清了清音,让自己别表现得太像一个楞头青似的:“我只想能帮着你些什么,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亦想能替你做得完美一些,让你能够轻松一些。”
“你做得很好。”她毫不吝啬地赞扬他。
而相伯先生怔然看向陈白起,脸上却无法再保持风轻云淡了。
他好像高估了自己,或许其它人再怎么做都引不起他半分的波动,但是她却不同,她随便一个动作、一句话,便能让他坠入谷底。
未婚夫啊!
相伯先生那颗被嫉妒啃噬得面目全非的心脏却平稳地跳动着,他淡然收回视线。
当初谢郢衣当着他面宣示所有权,并将陈白起带走的那一幕早已深深铭刻在相伯荀惑的脑海之中。
他想,他会让谢郢衣自己亲口将这句自称吞回去的。
从湖边回到席位上,百里沛南一下便捕捉到陈白起的身影,还有与她一道回来的右相相伯,另外还有一个风骨萧然、瑶阶玉树般男子,他仿佛有印象,是之前替陈白起布置宴会场的人,之前没有太留意,如今一看却发现他应当不是府上府史或管事之类的。
他很随意且从容地站在陈芮身边,倒像是关系十分亲密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