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这才注意到他,他停在那里,那一抹虚幻的剪影似的,在破晓的天际逐渐清晰。

他抿了下唇,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道:“你、有吃的吗?”

他出口的中原话令人听了有种别扭的怪腔调,每个字咬得十分清晰却很慢,像是不常用这种语言。

那人反应了半晌:“吃的?”然后,他看着对方一脸仿佛真的一脸认真的询问模样,顿觉一阵古怪滑稽,他提起裤子,指着他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大清早竟遇着个傻子啊,哈哈哈……”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很快地其它人也被吵醒,酒馆布帘被人接二连三地掀开,三五成群衣衫不整的青年跑了出来,他们身上酒气未散,蓬头发。

若说存在感,那第一眼自然是先注意到青石道上那个托着块木排的陌生人,可旁边自家同伴夸张的笑声着实太聒噪了。

“草,大清早的,你笑傻了你!”

咒骂声终于让那个人停了下来,他像是要找人认同般,半是惊奇半是荒谬道:“不是,你们听听这话,不知哪大早上跑来个大傻子,张嘴就问我要吃的啊!”

他瞪大了眼睛,浮夸又戏谑道:“他当咱们是什么人啊,这前几日地上抹上的血还没有干透呢,便真还有人不怕死地跑上来?“

其它人闻言,也觉有趣,方才被吵醒咒骂了几句、却令大笑男子收敛几分的青年倒是没有跟其它人一样跟听笑话一样。

他叫成仁,不成功便成仁那个“成仁“,他脸上有一道刀疤,不管是从名字上还是长相上,他瞧着都是个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