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看了那沉默的青衣男子几眼,要说走南闯北的人,多少也练了副眼力劲,依这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就不像是个泥腿子,倒有些像落魄的世家子。

但这世道,只要跟“落魄“二字一牵上关系,不管是王亲贵胄还是门阀子弟,不管以往有多高高在上,那都得是落地的泥,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没有前拥后后簇、华衣财帛,过得还不一定有他们这些私兵快活潇洒呢。

所以关于他以往什么身份,老实说成仁还真不在乎,只是这人在他们这么一群恶意哄笑声中,表现得太过镇定淡然,倒是令他有了些想法。

“你是什么人?”他扬了扬下巴。

他们并没有派人守着城门,再说也没什么好守的,一座搬空了的城,再加上他们马上也要撤离了,也犯不着费这些精力,反而若来了些不长眼的人,还可以统统抓了拿去黑市卖作奴隶赚取些路费。

“我不傻,我只是需要一些栗,还有炊具,倘若如果你们能拿出,我可以与你们交易。”

成仁轻蔑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抄着手问道:“看你这穷酸样,你能拿得出什么好东西来交易?”

青衣男子慢吞吞道:“占卜。”

啥?

众人一时没听清,都露出茫然的神色。

青衣男子松开肩上的绳索,念了一段词,目光一下有了光,注入了那双浅淡的眸中:“祸福天定,人力胜天,我虽办不到颠覆天运,却可卜算出福祸祥运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