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北一向嘴严,今天却没有管住它,连想都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真姐,叶子不是我杀死的。”
枚忘真停在几步以外,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谈论私事,而且,请不要再用从前的称号,与叶子无关,纯粹是身份的问题。”
“是,真组长,很高兴你能邀请我来……”
“邀请你来是一项任务,真正想见你的人不是我,另有其人,我只是进来通报一声,希望你别介意,因为这个人不适合前往宾馆。”
陆林北立刻猜到来者是谁,与熟人初见面时的紧张一扫而空,他又回到工作状态,微笑道:“我就是来谈判的,愿意与任何人谈。”
“你总是很讲道理,那么我去请他进来,还有这位不知该怎么称呼的先生,能跟我去别的地方坐一会吗?放心,陆林北若是出事,你可以直接杀死我。”
向辟国看一眼陆林北,起身道:“可以。很高兴再次见到真组长。”
“咱们认识吗?”枚忘真带头往外走。
“我姓向,叫向辟国,曾经用过向皮狗这个名字。”
枚忘真停下脚步,惊讶地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前行,“你的变化可不小。”
“是啊,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两人离开,陆林北又坐回沙发上。
高雍振从外面走进来,脸上仍然挂着随和的微笑,但是整个人明显变得落魄,像是奋战了一个晚上的赌徒,清晨走出赌场,两手空空,心里空空,回想昨晚的经历,似乎跌宕起伏,最终却归入虚无。
陆林北没有起身,微点下头,早在来翟京之前,他就猜会有机会见到这位前总会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高雍振稍稍伸出手,见对方没有回应的意思,又收回来,坐到对面,垂下目光,然后抬起来,突兀地说道:“你们都误解我了。”
陆林北仿佛看到刚才试图辩解的自己,心中居然生出一点同情,“嗯。”
高雍振受到鼓励,说话时更顺畅些,“以当时的情况来看,普权会必败无疑,我不是怕死的人,但是原点市将近十万人,还有分散各地的会员……伤亡已经太多了,多到让整个普权运动失去了意义,用性命争取权利,真的划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