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恋恋不舍的最后道别吗?还是一种匿名的心迹吐露?
都不是。
里德尔觉得那更像是他在屠杀后留下的黑魔标记——既是得意地对作品标注署名,也是对傲罗的嚣张挑衅。
“里德尔先生,建议你有空去圣芒戈看一看,你的被迫害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系统贴心地说。
里德尔不理它,把纸鹤收好,骑着扫帚飞往图书馆。
系统也不需要他回应,反正它的自言自语他总能听到。
“而且你变了,你一开始明明是‘看到了没,她爱我,我就知道没人能逃过我的魅力’,现在怎么变成‘我才不上当,她肯定不是因为爱我,你们都是想看我笑话’了?从自负到自卑看起来只需要六次回档。”
里德尔很沉得住气,还是不理它。
系统继续在那戳戳刺刺,“不就是让你爱个人嘛,何必那么大的反应?难道爱一个人会比死亡更可怕?”
扫帚悬停在了玻璃窗的不远处,蒙了一层水雾的窗后,清瘦的剪影如同一道沁入玻璃的中世纪彩绘,在漫长的历史中褪去了鲜艳的色彩,暗沉而古旧,却依然充满了让人凝目的艺术性。
但那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影子而已,所有的象征意义都是观赏者赋予的。
表情意味不明的观赏者久久地凝视着,在那道侧影因为翻页而从静止变为鲜活后,他淡淡地开口:“你既然对我的人生经历一清二楚,难道不应该知道,对我来说,爱与死亡就是同一单词的不同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