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我不对。”她的声音听起来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空气里弥漫着茶香和垂丝茉莉的味道

——这种花来自荷兰,从前她很喜欢,送礼的时候都会附赠一枝。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再养了,只有在她开启术式的时候,禅院甚尔才可以闻见这种香气。

浅淡的,温柔的,因为人生中只收到过她的礼物,所以常在他梦里出现的香气。

仅仅是在她这里,禅院甚尔可以找到他的自尊。

于是他扯了扯嘴角,在合同上面干净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毫不留恋地推回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口,像是随意一问:“开术式了?”

为什么?

是因为五条不在,她害怕自己会因为情绪波动做冲动的事,还是说,她怕自己会露出和禅院直哉一般无二的表情叫她心软,所以提前安抚?

都不是。

“抱歉,也许是因为最近使用得有些频繁,我的术式失控了。”她说。

她从来坦荡,印象里,只有为了保护自己,她才短暂地说了一次谎。

现在,即使要赶走他,她也会给予一个座位,一杯茶,一场温和的谈话。给人遐想的空间——就好像下一次见到,二人还有笑着寒暄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