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咒力,受到她术式的影响也就相对而言更小一些,但他并不比任何一个咒术师弱小,自以为,他是最适合保护她的人。

所以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解雇自己?

“只是对您感到歉疚。”

她低着头:“每年四月,打开罐子里的茶,我就会想到大人。”

“时常说着自由的甚尔君,在离开禅院以后,会过得很好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家里的白茶无人眷顾这件事,怜也就不再感到遗憾了。”

禅院甚尔突然感觉手里的茶杯有点烫手,又听见她说:“重逢之后,怜总觉得做错了事,怎么能因为弟弟的安危,就重新给您加以锁链呢?这实在是太自私了。”

一张崭新的纸推到他面前。

“我一无所长,能用来做补偿的只有这个。”

禅院甚尔低头看,这是他年少时梦寐以求的事,只要写上新的姓氏,再去役所走一趟,他就可以彻底脱离禅院这个姓氏,拥有崭新的人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喜悦,是惶恐和紧张更多,因为多年来的经验,禅院甚尔还是好好控制着力道,没有将手里蛋壳般的茶盏弄碎。

“小崽子很喜欢你。”他看向鹿野怜,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思,好像什么也没想,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说了出去:“姓鹿野也不是不行。”

纸被按住,男孩站在她的身边,冷着脸,眼中满是轻蔑,语气少有的尖锐:“你少做梦。”

少女把弟弟抱进怀里,脸上是缱绻怡然的笑,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样,她看向他,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