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井上千束在同期里非常强,毕业时的综合成绩在全校男女所有人里都能排进前十;就算井上千束自进入警视厅以来屡屡立功,被表扬被加薪,但在松田阵平眼里,她依旧是那个动不动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的笨蛋。

“真是的,”忍不住小声抱怨:“不要让我担心到睡不着觉啊。”

丢下手中的湿纸巾瘫靠在折叠椅上,松田阵平抬头望向惨白的天花板,脸上略显颓态。

不管是萩原研二还是井上千束,全是些让人无法心安的爱乱来的家伙。

先是萩原研二险些被突然跳动的炸弹炸死,紧接着又是一身血坐在地上双目失焦的井上千束和被她搂着的生死不明的诸伏景光。

「失去珍贵之人」的恐惧萦绕心头,似乎只要他稍不留意,转身的瞬间他们就会从他身边一个接一个消失,永远离开。

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早上才笑着和你道别的人,晚上再见时也许已经满身鲜血停止呼吸。

甚至可能尸骨无存,空留衣冠冢,连个可以念想和祭拜的物什都没有。

无法把命运和爱人牢牢握在手里的恐惧挥之不去,即便是一往无前只知道踩死油门的机动队王牌,也开始怕了。

察觉到松田阵平的不安,井上千束用胳膊强撑着床坐起身。她朝松田歪头笑着,道:“阵平,把你的右手给我。……别问啦,快点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像我这样,把手掌竖起来。”

井上千束抬起自己的左手,与松田阵平掌心贴掌心。而后她弯曲手指,顺着松田阵平的指缝与他十字相扣。

“阵平你看,”井上千束笑得温柔:“你抓住我了哦。”

掌心相贴,手指相扣,指腹紧贴着对方的手背。两人紧握对方的手如同一把被牢牢扣死的鲁班锁。

“不会随意消失不见的,也不会擅自离开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