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闭着眼,他感觉到有人抓住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头抓了起来,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痛苦了,快一点吧……
可是偏偏荼蘼扔下来的到是村中人用来伐木的,算不上锋利,只能一下又一下的砍着,花千树只能一下又一下的感受着极致的痛苦。
血液飞溅得到处都是,花千树的喉咙破了,然后是连着的皮肉,又一下,是骨头,再一下,再一下……
他叫不出声,或许第一下的时候便是割破了喉管的吧,只是瞧见他的四肢拼命的挣扎着,青筋暴起,却只是给荼蘼徒增笑料。
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荼蘼啧啧赞叹,“还真的很恶心的一幕啊,我喜欢。”
他看得入了迷,似乎是在欣赏什么大戏。
君如珩浅饮一口清茶,荼蘼的话他心中自然是清楚得很。
这枚玉佩正是花千树的,那日自己在院头便是见过了的,只是没成想他竟是惨死在了荼蘼的手中。
荼蘼的言下之意便是不要让自己相信所谓名门正派的任何人,所以要换一个法子。
“那你家主子有什么安排?”
听出了君如珩语气中的不善,荼歇如是说道:“我家主子说这种事儿本就不是他擅长的,倘若是他,倒宁愿杀千人,万人,直到没人说他离经叛道为止。”
荼歇一脸的柔和,“我家主子还说,倘若你真的想听他的意见,不如屠尽天下吧,比起自证清白,这似乎更加容易一些。”
听到这话的君如珩忍不住的一笑,这倒还真的像是荼蘼的性子,这般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倒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荼歇并没有去碰面前的茶,只是站起身来,再次抱手行礼,“我家主子还说了,你不必过于感谢他的善后之恩,他不是在帮你,只是看不惯这个天下。”
说完便是准备离开了的,君如珩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你家主子那么看不惯这天下,不如替我做一件事。”
而沈商洛这边正因为那个昏迷的黑衣人忙得不亦说乎,黑衣人正如上次的花千树一般,被捆得严严实实,不能动弹丝毫。
沈商洛一把便是扯掉了他头上的面罩,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张伤痕遍布的脸,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吧。
黑衣人渐渐苏醒,看着沈商洛好奇的面孔微微一愣,随即很快便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沈商洛还没有开口,黑衣人便是猛地抽出了双手掐住了沈商洛的脖颈,他的双手鲜血直流,面上却是平静得厉害。
这人倒是真的厉害,竟然是直接不动声色勒掉了手腕上的两块肉,这才得以挣脱。
他手劲很大,沈商洛一时挣脱不开,她的指尖弹出一根银针,狠狠的便是刺入了黑衣人的脖颈。
黑衣人顿时手一松,沈商洛便是连连后退,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冷眼看着眼前失去行为能力的黑衣人。
而黑衣人眼眸一转,随即暗自使劲,竟是咬舌自尽了。
沈商洛站起身来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神色有些凝重,这样的杀手究竟是什么人培养出来的?
没有痛觉一般的修罗,只知道重复杀戮的动作,面对死亡也是这般的毫不犹豫,咬舌自尽,呵,倒是自己小看了。
迟来的沈酒辞看着流血已经失去了生机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脖颈发红的沈商洛,心中大致是明白了什么的。
他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准备将黑衣人的尸体拖出去掩埋掉。
“酒辞。”
“嗯?”
他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微微停顿了一下,“怎么了,二姐,还有什么事儿吗?”
沈商洛背对着沈酒辞,看着那一方药池,药池是淡淡的蓝色,在两侧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波光粼粼。
沈商洛在云雾镇不仅钻研毒术,也在研究云阳说过的药浴,自己记得的,自己其实一直都是记得的。
那日是云阳将自己推入了药池,自己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并没有。
那时候自己的身体在药池漂浮,但是自己的意识却是格外的清晰,自己听见了云阳和季老的谈话,但是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