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辞的话还没有说完,耳边便是穿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屋中的人瞳孔不由得放大,都被吓了一跳。
季长戈虽然是房长,但是对待哥几个儿都是极其的宽厚,从未见过他竟是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顿时沈酒辞便是觉得耳边一阵嗡鸣,有些发昏,但是手及时稳住了桌角,并未跌倒,甩了甩脑袋,很快便也就反应了过来。
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嘴角流出来的鲜血,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季长戈。
而季长戈方才扬起的手此时藏在身后,还在微微的颤着,“我说过,这样的话不可再说!”
正在两人胶着之际,屋外便是突然传来了一个柔和的男声,“不可再说?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只见荼歇把玩着折扇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笑意盈盈,“作为房长,这件事儿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这句话是对着季长戈说的,看着荼歇满脸的笑意,季长戈只觉得浑身满是寒意,他连连跪下。
“尊主恕罪!酒辞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并无不敬之意。”
可是荼歇却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季长戈的跟前,用折扇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还是那副温婉的笑意。
“季长戈,尚云阁的规矩你难道都白学了吗?你若是不管教他的话,那么你们这间屋子里的人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声音明明是软绵绵的,可是却是让屋中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寒颤,齐齐跪下,不敢再说些什么。
每一间屋子里的人不仅仅是住在一起,什么事儿几乎都是捆绑在一起。一人犯错,其他人自然也是要受罚的。
只是若是想要让其他人免于刑法,那么只有让这些人来亲自动手管教。
荼歇慢慢的走近了沈酒辞,看着沈酒辞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很是不满,“看来你在尚云阁待的并不是很习惯啊……你这双眼睛还有东西,吾主不会喜欢的。”
原本一直对荼歇心怀敬意的沈酒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是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毫不畏惧的回视着荼歇。
“吾主希望看见什么样的眼睛?黯淡无光,麻木不仁,任人控制的吗?”
在一边跪下的季长戈听得心惊肉跳,他暗暗扯了扯沈酒辞的衣袍,希望他有所收敛,但是沈酒辞就像是没有都没有感觉一般。
“尊主,你说说,这次的献祭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杀几个人表彰尚云阁的地位和影响吗?”
荼歇看着沈酒辞倒也不恼怒,只是不紧不慢的笑着,看着,说着。
“生命正是因为迷惘和烦恼才显得弥足珍贵,一旦出现不美丽的事物,就会不假思索的露出敌意,所以我对你不抱有期待。”
说完这句话,荼歇便是转身离去,步子却是在门口处停住了的。
他微微侧身,那脸上的笑意有些刺眼,“房主,这是你屋中的人,好好管教,可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话音刚落便是冲进来五六个壮汉,将屋中的几人死死的锁住,便是押着他们朝着后院走去。
季长戈眼神复杂的看着沈酒辞,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眸中满是无奈。
最后几人被带到了一处空地上,两根硕大的圆木被架子安放在两侧,中间留下了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通过两个圆木阻拦起来的通道,横在面前的便是放着的一块硕大的木板,上面满是锋利的钢针,正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光。
而沈酒辞被扔到了两个圆木的中间,他需要通过狭窄的通道,还需要赤着脚跨过那满是钢针的木板。
而季长戈和其他的几人被壮汉死死的盯着,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被塞入了一根粗壮的木棒,他们需要执行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