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棒必须落在沈酒辞的身上,直到沈酒辞完全丧失行为能力,或者他通过这两道关卡。
一直盯着几人的壮汉自然也不是摆设,当几人拼命挥动手中木棍的时候,他们便是扯着嗓子在耳边叫骂。
“打他!打!你要是不动手下一个就是你!”
“动手啊!没吃饭啊?!你这个废物!就是个垃圾!”
“怎么和大姑娘似的没力气?!打他啊!小杂种!”
“贱人力气都比你大!废物!打死他!打死他!动手!”
在一声声的棍棒声和叫骂声中沈酒辞一言不发,他还是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傻傻的听信这些人的话?
棍棒落在身上的声响格外的明显,一阵阵的痛意一直都在吞噬着沈酒辞的意识,痛,真的好痛,痛……
他赤着脚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满是钢针的木板前,上面还有血迹是没有干涸的,不知道上一个倒霉蛋是谁。
他的身子有些站不稳,那些噼里啪啦的痛打声还在此起彼伏,但是没有一处是伤及要害的。
他知道他们有所保留,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自己罢了。
沈酒辞正要抬脚迈上木板,一名壮汉便是咒骂一声,随即便是推开季长戈,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木棍。
“废物!”
“不要——”
木棍重重的砸在了沈酒辞的头颅之上,沈酒辞甚至还来不及感到头上传来的痛意,便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失去了控制,猛地便是朝着前方扑去。
一根又一根的钢针齐齐扎入了沈酒辞的躯体,鲜血缓缓从身下流了出来,季长戈瘫倒在地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
季长戈自从见到沈酒辞的第一眼便觉得亲切去,他和自己的弟弟季止戈很像,尤其是那样的一双的眸子,更是像到了极致。
只是两兄弟早早的便是成了乞丐,自己的弟弟染了风寒,因为饥饿了,死在了大街上,死在了自己的怀中。
所以他一直都在用心的照顾着沈酒辞,将对弟弟的那份遗憾都花在了沈酒辞身上。
“我跟你拼了!啊——”
随即便是死命的抢过另一人的木棍朝着壮汉扑去,可是年岁虽大也只是一个孩子,在壮汉面前什么也不是。
只见壮汉挥动木棍恶狠狠的打向了季长戈的脑袋,看着季长戈倒了下去 似乎是还不解气,又弓着身子朝着头颅补了补。
直到鲜血四溅染红了双眸,壮汉这才咒骂着抬起了手,看着崩裂的脑袋和飞溅出来的白色液体满是不屑。
其他的孩子看见这一幕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站在一旁不敢言语,紧紧抱住彼此,似乎是最后的依靠。
看到这一幕的荼歇显然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打了一个哈欠,淡淡的吩咐道:“哪来的扔回哪儿去,不要脏了地方。”
哪儿来的扔回哪儿去。
沈酒辞哪儿来的?云雾村来的 自然是扔回云雾村去,管他是生是死。
季长戈哪儿来的?只不过是大街上瞧着还算是清秀的小乞丐罢了,扔到街上臭水沟中便是可以了的。
荼歇看着季长戈还紧握拳头的手,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在尚云阁待了那么久了,平日里也是个懂事的好苗子,今日倒是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