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修昊低头,蓝色瞳孔褪了几分亮色:“我的生父。”
他的父亲,外人眼里最疼爱他的父亲,在看见他的真身之后,昭告天下他是孽障,是不降之人,鞭笞,火刑,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杀了他。
“他死了吗?”
上官修昊摇头:“他在西陵。”
想来,上官修昊不是汪时荐亲子,想来,有人曾虐待过她家杏花。谢铭月眼一抬,凛冽得很:“等以后我给你骂回去,打回去,烧回去。”
生父又如何,上官修昊不好背负弑父之名,她可以替他讨回来。
她一言,上官修昊募地眼睛亮了,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缓缓疏开,他抬手,很小心地拉了拉她的手,却不敢一直拽着,有些欢喜的样子:“铭月,我不难过,西陵所有人都那样对我我也不难过,我不欢喜他们,所以没有关系,我只要你不嫌我。”
他想,他的铭月还是舍不得他的,舍不得骂他打他用火烧他,上官修昊长时间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了,满足地摇起了尾巴。
他这般毫无底气又容易满足的样子,落在谢铭月眼里,眸光柔和极了,像有什么扯了一下心口,有点发疼发紧。
她将手覆在上官修昊的手背上,嗓音轻得像柔软的羽毛在他耳中撩动,铭月说:“是不是我对你不够深爱?所以才让你这样小心翼翼?”
耳边,是谢铭月轻轻的笑声,她说:“上官修昊,你可以有恃无恐,也可以恃宠而骄,不用对我那样谨慎小心,是我离不开你。”
上官修昊倒抽一口气,嘴里下意识便溢出了一声虎叫,动情时,格外撩人媚骨。
他抱起她,理智全无,只余一个念头,他欢喜她,她也欢喜他,不可自拔地喜欢惨了,然后抓着她的手便要继续——
“主子。”
门外小悦的声音突然传来,上官修昊动作顿住了,僵在原地,她还被他按在案几上,一座屏风挡在他眼前,里间左拐,便是恭皇的落榻处。
上官修昊如遭雷击!他居然在这种地方,对他家铭月这样放肆
上官修昊喘息平复了许久,才咬牙将谢铭月的抓出来,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铭月,乖,不要点火。”蓝色的眸,竟也有几分猩红了。
谢铭月低头瞧了一眼他的腹下,笑靥如花,没办法,总得让上官修昊知晓,她对他,有**,如同他对她一样。
安抚地拂了拂上官修昊的摇晃的尾巴,走到窗前:“何事?”
小悦这才回道:“封妃的圣旨已在金銮殿上昭告天下了。”她方才好像,好像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
“是何人?”
小悦道:“苏公罪女,杨勇。”
谢铭月瞧了瞧里间,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里面的帝君又是昏死过去了,据线人来报,恭皇昨日不过醒了片刻时间,灵魂出窍了一般,下了圣旨便又昏睡。
这幅德行,怎能消受美人恩。
自然,这永延殿里的一举一动,逃不过谢铭月的眼,亦逃不过上官修昊的眼。
帝君初醒,突将圣旨,欲纳新妃,金銮殿上,圣旨宣告,百官震惊,国师大人无事便不会去上朝,正逢国师不在,朝堂上都乱套了。
王启同揉揉因一眼未睡而干涩的眼睛,摇头失笑:“这个家伙啊!”害他平白牵肠挂肚了一个晚上。
就是不知,这狸虎换太子,是出自谢铭月的手,还是上官修昊的手。
下了朝,赵框喊住了王启同。
“晋王殿下。”
王启同春风拂面,翩翩君子:“秦将军。”
赵框一贯气度好,待人有礼,这会儿却板着张脸,不大和气地看着王启同:“本将军听闻昨夜你在星月殿外站了一宿。”
这是来问罪?亲舅舅也没这般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