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扶辰不言,只知其一,谢铭月要他生不如死,确实,她如愿了,韩雨泽夜夜在宗人府发疯,几次恨不得自我了断。
杨勇却道:“因为他还有一张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底牌。”
她问杨勇:“是什么?”
“白木香。”
她从未听闻过什么白木香,更不知与谢铭月又有何干。
杨勇大抵不是来瞧病的,她还说:“太子被废后,谢铭月便让人抄了太子府,只是翻遍了太子府库房,也没有找到那株药材。”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因为你杀不了韩雨泽,我也杀不了谢铭月。”杨勇眼底的光,与她一模一样,是恨,是不甘与屈辱,“可是谢铭月可以杀了韩雨泽,那株白木香可以要了谢铭月的命。”
谢扶辰冷冷一笑,呵,谈何容易,谢铭月何曾吃过一回亏。
次日上午,凉都发生了一桩怪事,文国公谢千军在自家院子里惊了马,平白摔断了三根肋骨,快去了半条老命,太医说,恐怕要躺上个一年半载。
诶,飞来横祸啊,这刚死了老婆,又摔断了骨头,祸不单行呐。
算算日子,上官修昊已经失踪了四日五夜,一晃而过的时间,恍若隔世,凉都的天晴了又阴,捉摸不定着,星月殿的天,倒是一如既往得暗无天日。
连着几日,谢铭月不是站在杏花树下发呆,便是漫无目的地走在上官修昊消失的城门前,恍恍惚惚的,似若有所思,似魂不守舍,除了赵框谁也不见,什么也不说,不怎么吃,也不怎么睡。
小悦这才发觉,原来常山世子在自家主子心里头扎根得这样深。
大年二十六日午后,赵框来了星月殿。
“赵框,如何了?”
赵框见她瘦了不少,让小悦去端些膳食过来,道:“除了一处地方,整个大凉都掘地三尺了。”
谢铭月眸光微微明亮了几分:“钦南王府。”
赵框这才浅浅笑了:“你终于冷静下来了。”
六神无主过,也手足无措过,只是,她不能乱,也不敢慌:“钦南王爷爱子如命,可是,他却一日三餐,一次都没漏过。”
确实,若是上官修昊有个三长两短,汪时荐绝对会将大凉都翻了。
“还有谢千军,他的肋骨不是被摔断的,是被人打断的。”谢铭月敛眸,看不出喜怒,平静得过分,她说,“是上官修昊干的。”
上官修昊掀开帐子,严词以令:“他要是再敢去烦我家铭月,就直接弄死他。”
“是。”
小桃仔细瞧了瞧上官修昊,还是那日人刚寻回来时的模样,蓝眸利爪,虎尾虎耳,用世子爷自己的话说,就是不人不妖。
如此,便有些不好办了,小桃试问:“爷,您还不去见国师大人吗?”见上官修昊皱眉,小桃又说,“这几日,国师大人为了寻世子爷,可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上官修昊听了,心疼得不得了,又十分苦恼,用尖利的爪子挠着床板:“我这幅样子怎么见铭月,她会嫌弃我的。”
小桃早些年便听北赢的老妖背地里编排过世子爷,说他生来便是半妖之身,这幅模样才真真是原身。
至于这幅模样,虎耳虎尾虎爪子,那张脸和那个身体依旧该死的迷人,他当真觉得不至于会被嫌弃。
算了,不揭世子爷伤疤了,小桃问正事:“爷,您可知袭击你的是哪方妖孽?”
上官修昊眉头一皱,好生嫌弃:“一条恶心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