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修昊牵着她出寝殿,命了掌了路灯,他揽着她的腰,好生地护在怀里,又说:“待会儿你在一旁等我,那人我去处理。”
谢铭月说好。
上官修昊还是不放心:“我要是做了你不喜欢的,你要告诉我。”
她一一点头,都听他的。
上官修昊瞻前顾后,话便有些多:“你若说了,我都会听你的。”他看着她,吴侬软语般,细声细气地同她说,“我有些心狠手辣,你别嫌——”
谢铭月言笑晏晏:“我都知道了。”她垫脚,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嗔了一句,“你再多话,我便咬你。”
上官修昊懵了许久,舔了舔唇,又摸了摸嘴角,眸光徐徐生辉,把脸凑过去,说:“铭月,我好喜欢你这样对我。”
谢铭月:“……”
小悦:世子爷是有受虐倾向吗?
随后,上官修昊絮絮叨叨了一路,反反复复地铭月铭月铭月地喊,末了,满含期待地问谢铭月:“我多说些话了,你还咬不咬我?”
谢铭月:“……”
他喊:“铭月~”
她抓着上官修昊的袖子,踮起脚又咬了一口,上官修昊欢喜得不行。
小悦直摇头,觉得常山世子在自家主子面前好幼稚,好任性,太颠覆平日里喜怒无常的暴戾形象,像极了凉都那些诰命夫人们养的贵宾宠物犬,被惯坏了,又娇气又娇软,还要哄着宠着,要时时刻刻让他知道,他盛宠不衰,天下最美!
好在,已经到了天牢,不然这“咬不咬”的风月小游戏得没完没了。
一路畅通无阻,重兵把守在外。
“里面脏,你别进去,在外头等我。”
谢铭月点头,站在铁牢之外。
“啪嗒——”
开了锁,牢中蜷缩在秸秆上的人,骤然睁开眼,警觉地抬头望去:“是你。”
男人一身血衣,灰白的发黏在脸上的伤口上,结了痂,样子狰狞,正是平广王靳炳蔚。
上官修昊迈着懒懒的步子,闲庭信步,好不随性。
常山世子上官修昊,大凉最是不能招惹的人,靳炳蔚不由自主地发颤:“你来做什么?”
他大抵耐心极差,开门见山:“摄政诏书在哪?”
靳炳蔚瞳孔微张,轻轻跳动了几下,转开眸:“什么摄政诏书,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似镇定,却难掩惶恐,男人撑在桔梗上的手,略微收缩抓紧。
这便怕了?
汪时荐仍是懒懒语调:“不说?”
靳炳蔚一声不吭,撑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凛冽得毫无温度的嗓音从上方砸进耳中,上官修昊说:“把他一只手砍了。”
靳炳蔚瞳孔皱缩:“你敢!”
他好似未闻,侧身,看着铁牢之外,声音极尽了温柔:“铭月乖,闭上眼,别看。”
隔着铁栏,她站在几米之外,上官修昊并不避讳她,她也全部听从,便闭了眼,微微侧了身,偏开了视线。
靳炳蔚这才发现烛火昏暗的角落里,一身清雅的女子,站在凹凸不平布满青苔的地牢石壁前,仿若置身事外。
靳炳蔚冷嗤:“原来钦南王府早便做了国师的走狗。”目光如炬,他高喊,“上官修昊,你助纣为虐,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