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座上那位位高权重的年轻国师听了,处变不惊,毫无异色,掉以轻心地晃着杯中的茶水,问道:“陛下可还能醒来?”
临时不说有无在世华佗,听着国师大人的语气,生怕也不盼着圣上醒来,辣么,自然,不能醒来。
江院首思忖了好久,摇头:“下官医术不精,窝囊为力。”
谢铭月起家,挥挥手,太医院一干人等便立马退出了殿内,听得殿中佳似叹了一声:“惋惜了,你看不到苏家百年外戚没落,看不到凤家全国排山倒海。”
“……”
一干老太医赶紧走,以免听到了甚么惊天底细,惹来杀身之祸。
七日已过了三个日夜,苏家行刑期将近,然,不管是东宫太子,或是昔日国舅府旧友,皆毫无行动,三缄其口。
此番,苏家这难,是遭定了。
第四日日中时候,天牢有了消息。
小悦比及谢铭月午休醒来,才禀道:“主子,大理寺的韩大人刚刚来过了。”
谢铭月嗓音带了几分方睡醒时的慵懒:“但是她松口了?”
小悦点头:“杨勇说要见主子。”
谢铭月半眯着,精力懒散,道:“报告她,我只见她一次,让她想好了跟我谈,不要与我讨价讨价。”
小悦会心:“是。”
第五日,冷宫来报,道废后苏氏已绝食两日,国师大人听闻,特地恩准太子探视。
昔日的六宫之主,现在已褪下华裳,没有粉黛,没有凤冠,没有前呼后应的宫娥,披头散发,形如干枯。
宣明皇后苏氏,苏月真,已今是昨非。
苏氏卧病在榻,脸上毫无血色,没有半分昔日的强势与高贵,像个沧桑无助的妇人,瘦成皮包骨的手牢牢抓着韩雨泽的手,哀求:“皇儿,你帮母后一次。”苏氏哽咽,恼恨至极,更加狰狞了神采,“后日你娘舅一家便要被谢铭月阿谁妖女斩首示众了,皇儿,你想想办法,救救苏家一族。”
韩雨泽默然不语。
苏氏撑着身子起家,苦苦恳求:“皇儿,你帮帮国舅府,母后求你了。”
“儿臣还能有甚么办法?”韩雨泽眼底,一片沉沉的浓墨,死寂普通。
苏氏闻言,顷刻松了手,冷冷注释:“苏家帮手你多年,现在失势,没了作用,你便要弃之如敝履吗?”语气,愤怒而不行一世,“我就晓得,在你父皇对苏家外戚动了杀心之时,你就将苏产业作了异己,你同你父皇同样,容不得遥远有专权的外戚,因此你才漠不关心——”
韩雨泽沉声喝止:“母后,岂非你还看不出来吗?儿臣是本身难保。”
苏氏摇头,神智早便被愤懑侵蚀得所剩无几,她嘶喊,她大声咆哮:“不,不是有摄政诏书吗?皇儿,你是太子,是储君,你父皇死了这全国都是你的,有了摄政诏书你就能够登位,你把谢铭月罢黜了,把汪家全杀了,你一定有办法救苏家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