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点缀得倒是东风得意,只是因着敏王妃身亡,叛军攻城这些乱子,便也没有来宾盈门,这大婚,倒死气沉沉了。
国师大人是彻夜来太子府的第一位来宾,太子韩雨泽与太子妃一起到门口迎客,随同的另有皇后苏氏。
谢铭月并未入殿,下了轿辇,站在石阶之下。
“国师大人想必不是来喝本宫的喜酒。”韩雨泽心有不安,总觉着似有大乱要临。
谢铭月道:“本国师是奉旨来办案的。”
韩雨泽压下心头不安,镇定稳定:“哦?甚么案子与本宫太子府何关?”
谢铭月仰首先,视线扫过谢扶辰,她还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妆容精致,许是敏王妃代姿之死对她并没有太大影响,脸上带着几分新妇的娇羞。
谢铭月懒懒回笼视线:“敏王妃在皇陵遇刺而死,现在日晋王殿下受命缉捕逼宫逆贼,调回所有御林军,在皇陵之外只留了但是戋戋数百人看守,除了天家之人,便是守御军也不行入陵内,敏王妃死时,皇陵之中便但是几人,本国师有来由质疑太子府。”
她字字珠玑,虽没有不行一世,却有理有据,直指东宫。
苏皇后就地爆发:“谢铭月!你豪恣!”她横目而视,“也不看看这里是甚么处所,容得你撒野。”
她只是浅浅抬眸,似有如果无地睨了苏皇后一眼,嗓音微微一提:“圣上有旨,令本国师彻查,阻者,同等核办。”
苏皇后大怒:“你——”
谢铭月微微转眸,看向身侧一起前来的大理寺卿韩正:“韩大人,如果再有人阻本国师办案,直接将人收押大理寺。”
韩大人服从:“是。”
苏皇后咬咬牙,却也只能眼光如炬地瞪着谢铭月。
她不疾不徐,走上石阶,停在谢扶辰眼前:“太子妃,本国师可否看看你头上的凤鸣钗?”
谢扶辰迟疑了一下,将发间的凤鸣钗取下,递给谢铭月,她细细瞧了一番。
谢扶辰边幅有些失色:“国师大人,这支钗,可有问题?”
她道:“有!”陡然大声令下,“来人,将太子妃拿下。”
谢扶辰表情大变。
同往的御林军毫不迟疑地服从谢铭月号令,直接上前拿人。
“慢。”韩雨泽眸间阴沉,带了几分为君者的威慑,“国师大人要在本宫太子府拿人,怎地也要给本宫一个合理的叮咛。”
谢铭月抬抬手,让御林军暂退,她转着手里的凤鸣钗,掉以轻心地把玩,嗓音轻轻悠悠:“仵作已为敏王妃验尸,断论敏王妃之死,于午时三刻,案发地便是天家皇妃朝拜的皇陵灵堂,凶器乃佳发饰,且身上并没有挣扎的陈迹,一击致命极有不妨熟人所为,这作案地点、时候皆符合的佳便仅有两人,其一是周王新妃钟氏,其二便是太子妃。”
谢扶辰冷哼,眸光如刃,极端凌厉:“即使这般,你又何故证实是本宫所为,而非周王妃钟氏?”
谢铭月手上行动一顿,指尖一转,擒着那凤鸣钗,晃了晃,道:“太子妃娘娘,这凤鸣钗上,还留着敏王妃的血呢。”她冷声,将凤鸣钗递给同来的仵作,“物证在此,你另有何话可说!”
谢扶辰登时花容失色,临时顿口无言。
苏皇后喝止:“慢着,本宫有几句话对太子妃说。”她看向谢扶辰,焦灼不已,“太子妃,究竟怎么回事?”
谢扶辰白着脸,好久才问道:“母后,在皇陵,但是您让周王妃替您送的凤鸣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