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鸣钗姐姐或是莫要戴了。”
陡然声至,是谢铭月,谢扶辰抬眸,正言厉色:“今日我大喜,你休要胡言。”
隔着几步石阶,谢铭月看着她,看不清眼底神采,只觉得沉静得像深潭古井:“谢扶辰,你不是会预知吗?那你是不是晓得夏和来扰,钦南王府因此大劫。”
谢扶辰听闻,精致的妆容亦掩不住发慌:“你,你怎知此事?”并非所有前因后果她都通晓,只是梦里断断续续窥见了后事。
帝君以嵘靖为饵,与夏和联盟,请上官修昊入瓮。
上官修昊弃嵘靖南地,不知所踪。
帝君一旨诏书,钦南王府沦为叛军。
这便是她预感的全部,只是谢扶辰不明,为什么谢铭月也会晓得。
她陡然嘲笑了一声。
谢扶辰惊诧,竟有些道不明的心慌:“你笑甚么?”
笑甚么?笑当前这佳可悲可叹,抓着上一世的预言,顽固无邪地侯着她母仪全国的好梦。
谢铭月敛了笑意,陡然眼眸凝成一道寒光:“我不但晓得此事,还晓得姐姐预知不到的事,好比,”她少焉平息,不疾不徐的语调,“太子妃今日风物大嫁,通晓风物不再。”
谢扶辰大喝:“你闭嘴!”
这便怕了?
谢铭月微微一笑:“姐姐,今日大喜,稍安勿躁,莫要花了红娘妆。”
留下一言,她转身而去,嘴角笑意,渐冷。
上一世,谢扶辰便是预知了此事,通晓圣意,谏太子韩雨泽借着帝君之势,消去钦南王府这心头之患,是以,在嵘靖南地三十万敌军亦不能动辄汪家一分时,再生一计。
夏和潜军十万,诱上官修昊单身赴死。
便是夏和那一战,上官修昊被活捉,囚禁夏和,汪家以叛国通敌之罪满门抄斩。
后来,韩雨泽登位,她成了冷宫弃妃,而谢扶辰,入住了凤栖宫。
“当日战乱,夏和有心请君入瓮,上官修昊明知这般,却或是丢下了嵘靖大军单身赴了仓平。”谢扶辰穿着大红的宫装,站在冷宫的门口,“代姿可报告你?他是由于你的一封信。”
她问:“信中写了甚么?”
那封信,历来便不是出自她手,当时,她将为太子妃,怎会以名义给上官修昊书信。
谢扶辰徐徐念道:“仓平乱,待君归,铭月留。”
恭皇削番,东宫黄雀在后,本来这般,谢铭月冷冷抬头:“本来,是你。”
她不否认:“是我仿了你的字迹。”谢扶辰笑得自满,“其时太子殿下一眼便瞧出来了真假,上官修昊却没有,可晓得为什么?”
为什么?谢铭月笑了,坐在冷宫极冷的地上,大笑。
“由于关心则乱,只有碰到你的事,他肯放心性大乱,因此,我才会趁火打劫,只是惋惜了,夏和没能弄死上官修昊,或是让他逃了,”谢扶辰抬眸,看向谢铭月,“我想,他一定来找过你,也一定还会再来寻你。”
难怪冷宫表面皆守军,难怪辣么多人想要她死,她却还在苟延残喘着,由于,上官修昊没降,他还在。
“谢扶辰,你等我。”
“等我找你讨账,一笔一笔,全部都要还。”
她只留了两句话,将冷宫的大门紧闭,今后,步步筹谋,一点一点粉碎韩雨泽的江山。
上一世这般,这一世,她便要看看,谁另有能耐动上官修昊一分!
一刻钟后,敏王府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束装待发,做事却来禀报。
“王爷,嘉宾到访。”
凤知昰一身大红的喜府,斗志昂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