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迫令不得参政,帝令肃清御林军一事或是从别人口中得悉,当下便去了凤栖宫。
听完苏皇后一番说辞,韩雨泽怒不行遏,拍案而起,打碎了茶杯,咣的一声,叫苏皇后吓白了脸。
韩雨泽正言厉色:“图穷匕见,母后,你做的功德!”
苏皇后不甘:“都怪那谢铭月,如果非她将周副统卫收押大牢,又令大理寺卿阿谁老狐狸放了假信息,本宫又怎会去杀人灭口,累得国舅府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完皇后一番谢绝,韩雨泽表情更加阴沉:“母后也罢,苏家也好,岂是第一次在谢铭月部下亏损,你明知她心机极深,怎还与她为恶,儿臣跟你说过量少次了,不要去招惹她,东宫当今已经八方受敌,你就不要再自损三千。”
苏皇后不言,对韩雨泽这个儿子多有怕惧。
“遥远,母后见了谢铭月便绕道而行。”韩雨泽冷言告诫。
苏皇后闻言,甚是怒火中烧:“你是东宫储君,本宫是一国之母,何须让她,她算甚么东西,竟要本宫对她低头帖耳敬而远之。”
“她算甚么东西?”韩雨泽冷冷哂笑,“母后,你以为是谁令东宫与苏家大势不再?是谁让母后你一国之母在这后宫举步维艰?”
苏皇后表情蓦地血色全无。
“母后莫要再逞临时之快,坏了儿臣大计。”
留下一言,韩雨泽拂袖而去,徒留苏皇后痛心疾首。
辰时三刻,文国公谢奉尧下了朝,受了一众官员明里暗里的嘲讽之后,大步去了华阳宫接人,一起前往的另有宣旨的方公公。
谢宁玉一听要贬为百姓遣去庙宇,溃散大哭。
“我不去!”
“我才刚及笄,佳非常佳的年纪,怎样能断送在那月隐寺里。”
谢宁玉瘫坐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多时未曾进食,表情枯竭,哪另有半点通常里的金装玉裹娇俏感人。
她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爹爹,你救救女儿,女儿不要落发,你去同陛下说说,女儿是委屈的,女儿没有秽乱宫阙。”她抱住谢奉尧的腿,哭着苦苦哀求,“我晓得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爹爹,你去求陛下回笼成命,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谢奉尧拂开谢宁玉的手:“混闹,君无戏言,你当陛下的诏书是闹着玩的吗?”
谢宁玉身子僵了一下,木讷地抬首先,泣不行声,字字哽咽:“爹爹,岂非你就忍心让女儿青灯古佛老死在寺里吗?明硕没了,娘亲也疯了,爹爹你怎忍心这般对我。”
谢奉尧撇开首,双眼酸涩:“不忍心又怎么样?你做出这等荒唐事来,为父还能有甚么办法,再替你求情,只怕圣上还会迁怒于全部国公府。”
呵,这便是父女亲缘,终究比不上他的仕途,比不上文国公府的荣华繁华。谢宁玉坐在地上,哭哭笑笑,疯疯颠癫。
华阳宫侧殿外,陡然宫人通传:“国师大人到。”
本来心如死灰的谢宁玉蓦地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停下了啼哭:“爹爹,你帮我求求铭月mm,她一定有办法的,她不是国师吗,陛下非常听她的了,你帮我求求她。”
谢奉尧见谢宁玉泪流满面的神态,便动了几分怜悯之心:“铭月。”
谢铭月微微提起素白的裙摆,徐徐入殿来:“我是来传旨的。”
谢奉尧父女皆抬头看她。
她说:“圣上口谕,即刻遣送谢氏宁玉离宫入寺,不得再迁延拖延。”字字铮铮,如裂帛断玉,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