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皇眸中血丝乍现:“哼,太子还没登位,就当朕死了。”
“陛下也可宁神了,当今的苏家但是是个空架子,是再难成大气了。”
恭皇寻思,他陡然忆起那日谢铭月在永延殿说过的话,她说:“陛下,臣替你将这百年外戚连根拔起怎样?”
一步一步,她不动声色,将苏家一点一点溃散,外人乃至看不出来是她所为,这般心机,简直可怖。
“苏家是不足为患了,谢铭月此人,却祸殃无限。”恭皇不禁自嘲,嘲笑,“朕当日封她为国师,真是引狼入室了。”
本想借此事,罪恶于她,倒不想,她这般垂手可得就讲祸事引到了苏家,反咬一口地十全十美。
恭皇思及此处,重重咳出了一口血。
方公公心下着急:“陛下,您当心身子。”
恭皇发笑,两鬓花白,眉宇皱纹更加多了。
帝君大限将至,天家王爷乃至东宫储君,都不足那佳半分绸缪,这大凉全国,间不容发。
“咚咚咚”
半夜声音时,谢铭月才归,星月殿外,杏花翘首以盼了多时,蹲在殿门口,瑟瑟股栗,见她回来,一瘸一拐地跑出去。
谢铭月喝止:“莫跑,在那别动。”
杏花便不动了,乖乖等她过来。
谢铭月蹲下,看了看它腿上的伤口,见它无碍,才松了眉头,将杏花抱起:“在等我?”
杏花摇尾巴:“喵。”
小悦回道:“杏花在外甲第了半个时候了。”
谢铭月沉脸,训它:“真不听话,外头这么冷,怎不好好睡觉。”
它钻到她怀里,她胸前软软的,它叫得酥酥的:铭月在,它睡不着,铭月不在,它也睡不着。
“冷不冷?”
杏花可劲往她怀里钻。
谢铭月笑:“这般畏寒,也不晓得像谁?”
像谁?像常山世子呗,小悦乃至质疑,自家主子在男女之事上是个雏儿,在常山世子眼前,不甚开窍,是以,杏花得了廉价,叶世子的猫,光是这个身份,在主子眼里,可就光辉万丈了。
外头天冷,衣裳沾了雪,湿气很重,进了殿,小悦为谢铭月脱下披风,又取来洁净的衣物。
“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您先沐浴,别让冷气入了体。”
谢铭月放下杏花,告诫它:“禁止进去,你受了伤,伤口不行沾水。”
杏花非常不雀跃:
次日辰时,早朝之上,帝君下了两道诏书,其一,重整御林军,季禹收权摆布翼军。
其二,文国公之女谢宁玉,品行有失,秽乱宫闱,念国师大人功勋,免其罪恶,贬为百姓,于月隐寺带发修行,为国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