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门被推开,谢铭月拂手,放下了珠帘。
绿盈先行走进入,随后是楼妈妈,她站在珠帘外:“女士,你也别和妈妈闹,到了我这钟萃坊的女士,可没几个能清明净白出去的,即使是清明净白出去了,也摘不掉风尘佳的臭名,你不如知趣些,乖乖听话,也可少吃点苦头。”
谢铭月不言。
楼妈妈又道:“今儿个你命运也好,有位朋友们的令郎特地点了楼里还没奉养过人的女士,而且那位令郎出手阔绰,一看便是繁华人家,神态更是一顶一的好,你过去了好好奉养人家,如果是讨得那位令郎欢心,指不定那令郎抬了你回府做姨娘,遥远也不消再奉养旁的人。”
软硬兼施、恩威并施,这楼妈妈,倒是个摇唇鼓舌之人。
谢铭月垂头,答允道:“妈妈,我通晓。”
楼妈妈这才眉开眼笑:“这便对了,你这神态,妈妈也不会亏待你。”又道,“你稍后少焉,待会那位令郎会亲身来寻你。”
谢铭月点头,这般尊从温和的性质,让楼妈妈非常欣喜,交托绿盈,在屋里点上熏香,又送来一壶助兴的好酒,便笑眯眯地出了配房。
房门合上,谢铭月起家,将那壶酒尽数倒入了香炉中。
少焉后,忽而听闻脚步声徐徐,谢铭月转身藏入珠帘后,素手便拔下了珠钗。
门开,脚步声极轻,闲庭漫步般,不疾不徐,那人背着油灯烛火,地上落下纤长的身影,他伸手,莹白光线的手指拨开珠帘。
谢铭月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一拽,擒住了他的肩,指尖珠钗便抵在男子咽喉:“别动。”
他身材微微一僵,徐徐一声低喃:“铭月。”
谢铭月怔愣住。
上官修昊垂头,陡然就有点慌神。
谢铭月松开手,将珠钗别回发间:“你怎会在此?”
她这么问,上官修昊更慌神了,眼光炯炯地盯着谢铭月,山盟海誓地包管:“铭月,我不是来逛妓院的。”
谢铭月默然,她说了甚么吗?
上官修昊生怕她不信,特别夸大:“真的不是。”
谢铭月眉头一皱:“院里的老鸨说有位令郎专点了没有奉养过人的女士,便是你?”
上官修昊垂头,局促地俯身看她,小声回话:“是我。”他怕铭月生机,便登时注释,“铭月,你要信我,我不稀饭旁的女士,也不稀饭寻花问柳,我过去历来没来过这种处所,今日也不是来寻女士的,我,”他抿嘴,唇色璀璨欲滴,含羞地低了头,“我或是明净的。”
谢铭月闻言,垂头,耳根微红。
上官修昊见她不说话,立马乖乖服软:“我错了,是我不好,你别不睬我好不好?”
常常她不雀跃时,他便揽下所有责怪,袒护得不得了。
她抬眸,墨染的眼珠,清润好看,温柔极了:“不消认错,我信你。”
她抬手,擦了擦上官修昊额间由于发慌而沁出来的薄汗,他抓住她的手,舍不得松开,拽在手内心,来回地蹒跚,雀跃极了的神态,红着脸,用指腹摩挲着谢铭月的手背:“铭月,你真好。”
她任他抓着手,问他:“你是不是为了宜阳郡主凌织而来的?”
上官修昊抓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点头:“嗯。”手心,有些薄汗,他抓着或是不肯意摊开,“我与她也不太熟的,只是恰巧通晓,就顺道过来了。”
上一世,他受困夏和时,欠了那人一回,他不喜欠人,两清了便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