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月沉着眼,神采清静得让人畏惧。
詹瑞英不撒手,拽着谢铭月的衣服不放:“你如许单刀赴会地进去是送死,你冷静些,我会禀明我父皇派兵援助。”
“摊开。”
说完,谢铭月大力甩开詹瑞英,一跃即刻,掉头就进了猎场,朝着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狼眼跑去。
詹瑞英怔在原地,痛骂了句:“疯子!”抓了一把头发,很焦躁,“她不是看上我大凉第一佳人要去英豪救美吧。”
未时三刻,皇家猎场里,鼓声雷动,军号声声音起,狩猎毕,待猎者归。
只听见猎场的判官高喊:“太子殿下归,猎兽十九。”
“敏王归!”微微平息,锣鼓声如雷灌耳,判官道,“猎兽十八。”
话音刚落,高座马背的凤殷荀蓦地回头,不行置信:“你、你怎么回来了!”
真相性质冒失,沉不住气,周王凤殷荀眼里,皆震悚,以及惶恐失措的发慌感。
不比太子韩雨泽,眼底微起波澜,少焉便雁过无痕。
凤知昰一身黑色的盔甲,勒住缰绳,纵身下马,揶揄笑道:“听二皇兄的口吻,似乎不有望臣弟回来。”
凤殷荀顿口无言,额头竟是沁出了一层盗汗,正欲辩解,这时,韩雨泽问道:“另有谁没有回来?”
判官回道:“常山世子与晋王殿下都尚未归。”
凤殷荀信口开河:“他们是哪一个猎区?”
不待判官回话,只听得佳清凉的嗓音砸入耳中,三个字,掷地有声。
“凤殷荀!”
所有视线望向猎场入口,一袭白衣,不施粉黛,颜色倾城,是国师谢铭月。
这大凉皇宫里,敢这般直呼天家王爷名讳的,除了帝君,便也惟有这个一品国师了。
周王凤殷荀被当众拂了体面,登时便恼了:“您好大的胆子,本王的名讳岂是”
不待凤殷荀说话,只见谢铭月脚踩马鞍,衣裙翩翩,纵身一跃便落在凤殷荀马下,一把勒住他的缰绳,只道:“哪一个区?”
她眼神太厉,只需一眼,便教凤殷荀慌了神,掩不住眼底的发慌心虚,躲开眼:“甚么哪一个区?本王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谢铭月抿紧唇,眉头重重一拧,丢出了一句:“蠢货!”
一众天孙贵胄都愣住了,周王好歹也是先皇后的嫡子,一国王爷,竟被国师大人骂作蠢货,这简直是当众打脸。
凤殷荀大发雷霆:“豪恣!”
谢铭月置如果罔闻,冷冷一眼睃过去,抬脚,一脚踢向了马腹。
“嘶”
一声马啸声,伴随着惨啼声,凤殷荀被失控的马颠下了地,重重摔在地上,他哀嚎一声,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耳边便是铿锵一声,剑端已经指在了咽喉。
“我再问一遍,”她拔了侍卫的剑,刀光一闪,映在她眼底,满是凌厉的狠意,谢铭月俯身,压低嗓音,“你在哪一个区动了行动?”
所有人,皆恐慌就地。
这是国师谢铭月第一次当众人之面动武,拔剑直指天家王爷,这般气宇与胆识,这般快的手段与力道,凡间男儿也不足。
卫平侯之后,果然,有将相之风。
太子与敏王皆为之一振,而脖子上架着剑的周王,脸都吓白了,出了一身盗汗,动都不敢动一下,不敢不言,又不敢宣扬,张张嘴,极端小声地嗫嚅了一句:“东、东南猎区。”
“你非常佳祷告他没有半分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