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月把它抱起来,放到了床榻的另一头:“杏花,”她通晓杏花通人性,语气怎地谨慎其事,说,“如果我是母猫儿,也不能给你下猫崽了。”
她之前说过,喜悦跟她生猫崽子的。
杏花好低落,耳朵耷拉着,水洗的眼珠仿如果能挤出泪来,小神态真真让人瞧了心疼。
如果是昔日,谢铭月定会来哄它。
她眼光温柔,却不是看杏花,有如自言自语般:“我要谋下这江山,送给他做聘礼。”
语气,像撞入情爱里的佳,冒失而无畏。
用脚背蹭了蹭杏花的身子,谢铭月笑道:“你呢,是我的嫁奁。”
杏花愣住!
她笑靥如花,似真似假地口吻:“以后禁止同我睡一个被窝,公母授受不亲。”
杏花撑起眼珠:“喵!”
它好慷慨!一个猛扑,扎进了谢铭月的怀里。
上官修昊觉得,他今日祈愿的花灯起好处了,很快他便能娶到铭月生两只猫崽子了。
嗯,虽说公母授受不亲,铭月不让它上榻,只是到了夜里,谢铭月受不住寒,梦话了句。
“杏花,我冷,快来给我暖榻。”
“喵!”
杏花眉飞色舞地钻进了国师大人的被窝里。
次日,凤仪公主代姿抱恙,差亲卫入宫面圣,求嫁敏王凤知昰,恭皇大喜,指婚敏王与凤仪公主,大凉与夏和结两姓之好。
此番联婚,敏王得宠,四王夺嫡愈演愈烈,大凉朝堂一昔诡谲多变。
太子府,谋士张显求见。
“殿下。”
韩雨泽令其起家,神采孔殷:“查到甚么了?”
张显回禀道:“昨夜里,凤仪公主去过钦南王府,指婚一事,定与常山世子脱不了干系。”
韩雨泽哼笑了一声:“从不加入朝堂之事的叶世子居然出手了,这天,是真要变了。”
钦南王府势可敌国,又兵权在握,如果是这夺嫡之乱上官修昊插上一脚,他互助某位天家王爷便罢,他如果是自主为营,这大凉皇朝改姓叶都是垂手可得。
想到此处,张显神采凝重:“殿下,我们下一步当怎样?”
韩雨泽摩挲着食指上的玉扳指,思忖很久:“老七得宠,二哥性质非常是毛躁,怕是第一个就坐不住了,但是父皇老了,愈发忧愁金銮殿里那把椅子。”
为君者,位高久矣,便恐别人觊觎,君臣父子真相先君臣,后父子。周王如果真起事,对东宫,百利而无一害。
坐观虎斗,坐收渔翁,方是上上之选。
韩雨泽转了转指环,眸间语重心长:“夺嫡之乱邻近,如果得钦南王府之助,为虎傅翼,反则,”
张显立马会心:“殿下,属下这便去钦南王府走一趟。”
辰时,东宫太子府向钦南王府拜帖,然,太子府的人连钦南王叶家的门都没进去,王府年轻的管家正眼都没给一个,只道了一句:“王爷和世子很忙,闲杂人等不得叨扰。”
东宫的‘闲杂人等’回太子府回话的时候,盗汗都出来了,这叶家是摆清晰态度与东宫划清边界,不但这般,还大有一股让人觉得是东宫攀附了感觉。
太子摔了杯子,只说了一句话:“既不能为我所用,便只能永绝后患。”
午时,周王凤殷荀邀天家各位王爷与世家令郎冬日围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