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外,小桃打着灯。
“世子,何不直接让属下了却了她?”
“这个该死的人类,本王怎会给她个痛快,这是我讨的利钱,剩下的,我家铭月会算。”上官修昊抬眸,眼底是浓烈的蓝色,竟有些嗜血的阴狠。
小桃打了个寒战,觉着秋风有些冷。
世子爷稀饭简略粗暴,国师大人又是个心机了得的软刀子,这皇后的苦头只怕另有得吃。
“你先府,让父亲挡住凤旭的人,铭月还没醒,我要在星月殿守着她才宁神,天亮再回王府。”
上官修昊说完,直接上马,堂而皇之地在这宫中纵马豪恣。
小桃站在风里,总觉得世子爷彻夜的表情特别白,有些不合意。
后半夜,苏暮词方从凤栖宫出来,便随着天子的亲侍一起去了钦南王府,奉御命为国师大人诊治。
诊治?怕是天子让她来探个底细吧。
钦南王叶牧只称府中神医正在给国师大人施针,不行以中断打搅,而后就把苏暮词晾在了会客厅里,自个去睡了。
老爷子何处睡得着,这厢要留在王府给儿子的女人打太极唱奇策,一壁还要忧虑儿子可别为了女人伤着磕着。
偏房的烛火烧了一晚上,窗外初阳已明,素绸将烛芯捻灭,揉了揉酸疼的肩,走至苏暮词身边,给她倒了一杯茶:“小姐,天亮了。”
苏暮词撑着身子,依着椅背,睁着眼,一声不响。
整整一晚上,她家小姐就这么睁着眼看着门口等,素绸内心怨气不小:“这钦南王府也太豪恣了些,小姐你但是奉了陛下之命来给国师大人看伤的,居然便如许晾着小姐,真真是狂妄无礼。”
“闭嘴!”苏暮词痛斥,“钦南王贵寓,怎容得你一个丫环多嘴。”
素绸抿抿嘴,不敢多说了。
而后,又是一番好等,茶凉了几壶,王府的年轻管家才过来。
“苏女士,我门第子有请。”
她见到上官修昊时,他似是刚回府,一身风尘,表情白得有些剔透,唇色毫无血色。
苏暮词走近:“我等了你一晚上。”她短暂平息后,轻声启齿,“你但是身子不适,表情不大”
不待她说完,上官修昊用毫无温度口吻打断:“你是伶俐人,应该晓得且归怎么说。”
是,她是伶俐人,如何不晓得紫竹院之事与东宫有关,又如何不知这为救明嫔而挂彩但是是安远将军给谢铭月找的借端。乃至钦南王府加入,也是为了助她独善其身。
苏暮词似笑,抬起眼:“连伤口都不给我看一眼,肯定有蹊跷,我为甚么要冒着欺君之罪帮她?”
东宫心胸不轨,谢铭月又怎会任人宰割。
上官修昊微微倾身,一双极冷的眼,对视苏暮词:“你如果是知趣,我不会杀人灭口,你如果是对她晦气,”
话,留了三分。
如果是对谢铭月晦气,他怕是要为她生杀予夺。
苏暮词表情蓦地苍白,难以置信:“皇后的毒”
上官修昊截断:“是我。”
果然,他能够为了谢铭月无所不为呢。
苏暮词咬紧牙:“好,我帮她。”此次,皇后姑母真的失察了呢,死了一个奕王又如何,这祸水,还不是沾不到一点到谢铭月身上。
上官修昊啊,对谢铭月,袒护到了极致。
一盏茶的工夫,钦南王府送客,苏暮词折返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