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猫儿变幻成了绝美的男子,伏在她榻旁,她睡得沉,通常里淡然安静的佳睡相却是极端不好,半趴着,双脚岔开搭在了床沿,手里抱着被子,许是有些热,鼻尖覆了一层薄汗。
他的铭月,睡着的神态,也是非常非常佳看的!上官修昊如是想着,撑着下巴看她,另有……衣领滑落的肩头,眼光大不一下子便有些潮红了,撇开眼,他羞怯地耷拉下耳朵,红红的耳根。
上官修昊极轻极轻地念了一句:“铭月,你刚刚看了我的身子,便不行以不要我。”
没有人应他,烛火安静地蹒跚,纸窗漏进些许冷风,他裹着素锦的缎子,白皙的脖颈和肩头裸露在外。
抬手,虚晃过她当前,上官修昊生怕惊醒了她,嗓音柔柔:“铭月,你再多稀饭我少许好不好?”
语气,带着把稳翼翼的苦求。
许是倦了,谢铭月睡得沉,听得见她浅浅的呼吸声,上官修昊撑着身子,凑过去,任她的气味围绕在鼻尖,有些痒,像有只爪子在心头轻轻地挠。
上官修昊再俯身,舔了舔她的脸:“铭月,我好稀饭你。”
很小声很小声地呢喃,像从梦里传来的旖旎,温柔似水。
陡然,谢铭月睫毛颤了颤——
上官修昊惊惶失措地瞪大了眼,怔愣了少焉,猛地后退,身子蹒跚了几步便撞在了床旁的软榻上。
如果是叫铭月瞥见……不稀饭怎么办?他伯仲无措了,便只剩这般一个动机,水汪汪的眸把稳周密地看床上的人儿。
她翻了个身,将锦被踢下了床,抓了抓被舔了的脸,梦话了一句:“杏花,乖,别闹。”
见她有睡去,上官修昊紧锁的眉头这才舒开,拢了拢披在肩上的锦缎,又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想凑过去再舔舔铭月的脖子,却行动一顿——
上官修昊眉头一皱,不雀跃了:“铭月,你是不是更稀饭杏花?”
没人答他,殿中的安神香焚着,她睡得沉,惟有清风刮过纸窗的声音,他抿了抿唇,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蓝光晕染,白色的猫尾暴露了锦缎,而后是耳朵,渐进幻作了猫儿,钻进了被中,睡在他铭月身侧。
月色如水,一晚上,安枕。
卯时,小桃将马车牵到星月殿外,接外宿的世子爷回府。
今儿个,世子爷笑着出星月殿的,眼睛里都是愉悦,更添了几分美艳。
小桃随口问了一句:“世子心境非常好?”
上官修昊心境非常好地扬起眉梢,一点都不忸怩作态:“铭月昨天给我沐浴了。”
语气,非常自豪得意,说完,又羞怯不已,红着脸噙着笑,春心阿谁荡啊荡。
小桃本来想说没甚么大不了的,上官修昊又欲语还休了一下,娇羞地说:“她看了我那边,”真是又含羞又雀跃,“以后我即是她的猫了。”
“……”
这纯情劲儿!震悚了小桃这个过来妖,他家妖王大人真的好三贞五烈啊,一点都不像旷达重欲的妖族。
再说这日辰时,宫中又不悠闲了,景荣殿再次宣了太医,奕王殿下伤势加剧,下腹流血不止,经太医院所有太医诊治之后,皆是摇头喟叹,连国舅府的苏暮词也请来号脉了,或是同样的说辞:伤势紧张,能保命便算幸事,遥远,怕是雄风不振。
明嫔哭天抢地,整日以泪洗面,恭皇亦是酸心疾首了好久,又将跪在奉天殿的怡亲王给打了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