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古昔也不在了,古昔死在了仓平的疆场的,也是为了她而死。
“你怎么不看我,是不是怪我来晚了。”
“小悦,别怕,我这便杀了那些人,让他们给你陪葬。”
她撕下裙摆,将小悦的头颅把稳地包好,背在背上,起家,拔出了她的剑。
混乱不堪,韩雨泽只道了一句话:“传朕旨意,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好个格杀勿论!
“你们都该死!”
佳的剑,染满了血腥,千万万万的刀光,她也未曾退一步。
韩雨泽没有退,他平生都想坐上的那把金龙椅,他怎会舍得,而是将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上官修昊,你是要她,或是要大凉?”
“放下兵器,退军。”
“大约,给谢铭月收尸。”
“你别伤她。”上官修昊说,“我降。”
这个傻子,探囊取物的全国,便如许弃了,选了她这么个满身殛毙的人,只是,那些仇,她不行以不报,她说过的,亲手将韩雨泽送上皇位的是她,亲手把他拉下来的人,也只能是她,这个皇朝都被她粉碎了,怎能让韩雨泽继续苟延残喘,又怎能让上官修昊受他牵制。
她纵身,跳下了城墙……
“铭月!”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天而降地撞开了幻想,谢铭月猛地睁开眼,一身盗汗,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哦,那不是梦,是她的上一世。
她起家,却瞥见了韩雨泽,险些信口开河:“韩雨泽。”
韩雨泽愣了一下,这是第一次,有人唤他的名讳,他扫视着当前的佳,她却陡然靠近,眼里竟染了灼灼火光。
“你为什么不放我一条生路?非要我死吗?”
谢铭月大声地质问,眼神,是韩雨泽从未见过的狠意:“该死的人是你!”
韩雨泽被逼后退,拧着眉:“谢铭月,你究竟在说甚么?”
“他们都死了,你去给他们陪葬吧。”
韩雨泽募地睁大了眼,死后是墙壁,退无可退,佳的簪子便重重落下,扎进了他心口。
“你——”
他捂着胸口,滚下了石阶,死死盯着观星台上的佳,她握着染血的珠钗,眼里,也像染了血,红得狰狞。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韩雨泽徐徐闭上了眼。
“呵呵。”
谢铭月轻笑,她真是醉得锋利,一个梦,一场故地重游,就让她明智全无,满盘皆乱,她将珠钗擦洁净,别回发间,走下石阶,身子摇摇欲坠,趔趄了一下,往观星台下倒去——
忽而,腰间一紧,她被抱住,一起滚下了石阶,耳边,有人在唤她:“铭月……”
她抬眸,看着他,一双凝墨的眼珠,亮如星子,徐徐温柔。
他轻唤她:“铭月。”
这凡间,便惟有一人会如许缠绵呢喃着她的闺字,这般小心翼翼,视如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