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就算地面无路,由特殊带毒的河水环绕着碎云渊毁诺城,天上总也该是有路的。
温柔看到王小石在做什么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些退缩了,可是她一想到她都已经走到了毁诺城的面前了,倘若在这个时候退回去,万一某日旁人问起来那个天下最为易守难攻的地方里面是长什么样子的,她说不出来,岂不是格外没有面子。
她咬了咬牙,学着王小石的样子,握住了他搭起来的纸鸢的支架。
这架就地取材的纸鸢花费了王小石大半日的功夫,等到完工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了,也确实是这个就连敉平叛乱的官府势力都暂时选择交好而非攻打的地方,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
王小石又检查了一番风向和武器在身上捆缚的牢靠程度,这才带着温柔以纸鸢直扑毁诺城。
夜晚的月色让这座建造材料极为特殊的城池仿佛融化在一片白玉的温润清光之中
这架飞入的纸鸢在月光下如同一只飞鸟一般降落在了城墙上。
王小石清楚地知道这东西能带他们飞进来却不能带他们飞出去,干脆利落地在落地之时将纸鸢踹入了护城河中,任由它融化进了这夜晚浓雾更重的河水中。
“走。”他拉了一把还沉浸在夜色中毁诺城景象的温柔,带着她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王小石本以为这实在可以算得上是一次合格的潜入。
可当他看到前方的火把在他刚落地的时候,便从四面的昏暗中聚拢过来的时候,他陡然意识到,毁诺城确实没有这样简单。
他当然不能对城中的人动武,他们本来就是闯入进来不占理的一方,又怎么还能在这个给天下不幸的女人一个托庇安身之所的地方造成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