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叫了一碗拌面,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周围对她投来的好奇目光一般,看向了此时窄街对面的茶棚,在那里过往的客商可以补足食水,此时正有一支商队像是差了些银两,便让队里的一个小伙子来一段说书揽客来抵价。
“这也是可以的吗?”时年指了指对面,趁着老板端着面过来的时候问道。
老板在此地多年,已有很久不曾听到这样如珠玉圆润清越的声音了,但他能看到的只有时年的下半张脸,像是个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一双掩在斗篷下让人怀疑她到底是如何看路又是如何看到对面情况的眼睛,好像在阴影中对着他投来了威胁的一瞥,他忙不迭地收回了目光。
他却看到邻桌的流浪汉正在饶有兴致地盯着这斗篷姑娘,连忙甩动了两下抹布示意他转移开视线。
“当然可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商队,或者是曾经深入那危险区楼兰遗址的商队,带来的故事能给对面引来更多补充食水,尤其是水的顾客,便算是钱货两清了。”
只见那站上了小土丘的小伙子,努力用不至于让自己呛进风沙又足够让人听见的声音开口说起了一段故事。
即便他开始说这个故事开头便是一句二十年前又二十年前,故事的结局则是正好二十年前的事情,时年还是听得颇感兴趣,因为这乍听起来是一段狗血爱情故事的说书,说的便是此地江湖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她初来乍到,自然是一点信息都不能错过。
她一边听着说书,一边便放慢了进食的速度,等到她面前的餐盘清空的时候,也正好是小伙子说到尾声的时候。
“那快活王的巢穴之中,已经被火焚烧殆尽了,一片残砖废瓦中,到处都是被焚烧尽了血肉的枯骨,其中有两具枯骨纠缠在一处,列位可知道这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