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会选择一个看起来危险又容易暴露,却实际上没人想得到的地方待着。”
她回答的时候定定地看着在狄飞惊笔下已经几乎成型的画。
这个低头作画的青年用眼尾余光扫过去,看到她脸上不带掩饰的笑容。
她又似乎是在极力让自己显得不要高兴过了头,压了压嘴角的弧度,这让他越发肯定自己的某种猜测。
“那就放手去做吧。”
时年和雷媚在第二天一前一后动的身。
雷媚没有说自己选定的目标是谁,但时年瞥了眼她带的是谁大概也有数了。
她拒绝了雷损又提出的让她带点人手的好意,而是孤身一人,在离开了六分半堂后寻了个客栈开了个房间,在里面换上了伪装,出来后已经成了个看起来清雅俊秀的公子哥。
春雨连绵的时节不过放晴了几天又重新下起了雨,她打着伞漫步在汴京的街头。
没走几步,雨势又加大了些,便干脆站在一处屋檐下躲雨,反正着急也急不来,她找朱小腰未必容易,雷媚要找颜鹤发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事情,停下躲雨也不算什么耽搁。
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再一次见到朱小腰,已经先在躲雨的地方见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也不知道这位本应该坐镇在金风细雨楼里的人,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他甚至没有带着自己的手下,也像是个匆匆赶路的路人一样,和她一起看着外面细雨蒙蒙天气里缠绵细密的雨丝。
时年知道六分半堂的盯梢都被她甩了个干净,看起来苏梦枕对自己此时的处境也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