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连连做梦,也不至于如此。
虞玓沉思,难不成这梦境,当真是在给虞玓做些什么预警不成?
……告诉他某些他始终没有发现的事情。
…
夜幕降临,太子回了东宫,在更衣后接见了几位属臣,其中有人殷切地说道:“太子殿下,魏王最近动作连连,不再像之前那般安分。今日他能直接闯入殿内,纵然是圣人纵容,却也有挑衅您的意味,若是不加防范,此事必然如引子,还会有旁的事情发生。”
太子淡漠地说道:“去查最近与他接触过的人。不拘任何身份。”
“诺。”
今日李泰的举动,让东宫与魏王之间微妙的隔阂再度浮出水面……不,或许应当追溯到魏王出现在礼部的那一日。
待打发了那些人后,太子想起今日殿内的事情,倒是低低笑出声来来。
李泰惯来是与他不对付,然他也确实是个爱才喜文之人,当着陛下的面捧着喜欢的试卷连连称赞,摇头晃脑的模样当真是异常喜爱了,可越是如此,等那糊名被揭开的时候,他那呆若木鸡的模样也越发好笑。
毕竟那人惯来出名的是那犀利的笔锋与锋芒毕露的文章,能写出让李泰夸赞不已的赋文来,却也有些颠覆往日的形象。
太子幽幽吐息,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突地勾起笑容,踱步往寝殿走去。
日子还长着呢。
…
嗬——
虞玓攥着心口猛地惊醒,喘息声不止,突突响起的心跳声不断拍打着他的血脉,就如同在耳边响起一般聒噪烦闷。春日的凉意犹在,可虞玓的中衣已然被打湿,而这不过是他近来常有的情况。
他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捧着茶杯转身,就突地看到窗边架子上亮着的两点渗人绿光。饶是在第一反应知道那是大山公子,可虞玓的心神也突地蹿多了两下,咕咚得头疼。
虞玓叹息了声,坐下来吃水,连续吃完两杯后,他有点头疼地说道:“你的身形还当真是……”他左看看右看看那漆黑的一大坨,在暗色中还真的几乎看不出来,“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最终干巴巴地把这句话说完。
漆黑大猫一动不动,仿佛虞玓刚刚说的话不是在与他说的。
春日薄凉,虞玓穿着一身湿透的中衣,很快就感觉到了冷意。他赤着脚站起来,踱步到屏风后,摸黑给自己换了件衣服,再慢吞吞地走回来坐下,像是不打算就这么重新睡下。
虞玓一边给自己重新倒水,一边喃喃自语,“奇怪得紧,今日梦到的事情,却是旧事。”他回头看着那佁然不动的大猫,轻声说道:“我梦到了还在石城县的日子。”
那时候这只大猫还是恣意淡定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也是个不爱归家的主儿。偶尔回家的时候,虞玓还能在他身上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混来的。只是虞玓检查过好几次,从来都没有在大猫饿的身上发现些伤痕,也没有什么血迹……当然从大猫喜欢在后院湖边厮混一事来看,毁尸灭迹的工具倒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