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看着棋盘。
他事后自然是狠狠报复了杜荷,折腾得他见着他就绕道走,连连发誓日后再不会这般捉弄他。只是那宅院是当真赐予了虞玓,就连里头的家奴侍从都一并留了下来……当然少了那让人头疼的娇柔娘子。
只不过从那日后,虞玓做梦就做得更凶了。以往只是三五天来一回,最近倒是时时能梦到。
面对虞世南的问话,其实虞玓也无话可说,他总不能告诉自家叔祖他现在正在琢磨着那每日的梦境究竟能不能算是春.梦,以及那梦中人究竟是谁诸如此类的问题吗?
虞玓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
“最近时常做梦,故而有些沉郁。”
虞世南落下最后一子,看着虞玓的败局已定,笑着说道:“这做梦之事,常有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赤乌正在担忧着什么?”
虞玓挑眉说道:“若近来有担忧的事情,那应当数大伯娘正打算给我定亲一事罢。”他躲过了太子那一茬,却没想到回来后要开始应付房夫人异常热情的态度,惊得他有好几日都避出门去,不到日落不敢回来。
薅着程处弼连连吃酒。
虞世南看着难得露出个苦巴巴的模样,忍不住朗声大笑,丝毫没有感受到虞玓的难处,反而笑着说道:“之前同大郎说有心上人的人又是谁?若非如此,玉娘也不会如此着急,生怕你苦苦陷入情劫中难以自拔。”
虞玓蹙眉,“所谓心上人的说法,却是大郎所说,我是不认的。”他说得一本正经,若不是他对面坐着虞世南,还真的能给他糊弄了过去。
“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就动摇了,怎会让大郎认定如此?”虞世南摇了摇头,淡笑着说道,“或许真的没有这个人,但是也定然与你近来苦恼的事情有关。”
虞玓敛眉,他这位叔祖可当真是老狐狸。
虞玓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说道:“如果日后我所喜欢上的人,当真是不该喜欢的人,那叔祖以为该如何行事?”
虞世南捋着胡子慢悠悠地说道:“喜欢此事,可会违背律法?”
虞玓摇头。
“可会妨碍他人?”
虞玓敛眉,又摇了摇头。
“既不会违背律法,也不会妨碍他人,你又何必担忧此事?”虞世南徐徐说道,“喜欢不会是过错。”
虞玓听着听着,脸色有点古怪。虽然叔祖所说的话无不道理,可是他怎么听着还像是……与虞陟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虞玓往前追溯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然后僵了僵。
也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奇怪。
罢了。
虞玓揉了揉额头,最近纠结喜欢不喜欢,有没有心上人这件事的人已然太多,这让虞玓在有种被刺探的同时,也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