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带着两坨红晕慢吞吞踱步,走到狼狈破裂的角落蹲下.身来,瞧着那神出鬼没的黑猫,顿了顿后,有些迟缓地伸出手来,慢慢地停在了距离暴虐的兽一点点的距离。
指尖近乎要碰到湿润的鼻子。
“他罪不至死。”虞玓看着如同雕塑般沉郁的大猫,他没有收回攻击的姿势,却也没有进一步做些什么。
柴令武:?
在僵持了片刻后,虞玓的手总算是轻柔地落在大猫的身上,把层层炸起的绒毛再揉下去,一点点安抚着突如其来出现的猫。
猫微眯着眼,其天性里的乖僻阴郁难以得到包容,偶然听到的话语彻底激发了猫的古怪独占,还未被牢牢控制住的情绪在一刹那就已然恣意在四肢奔腾宣泄着,在畅快跑动的瞬间就即将撕裂眼前的敌人。
唯有贴近的柴令武才能感觉到那种真实后怕的情绪。
他喜欢打猎。
在猎场上恣意奔跑狩猎着野兽时的畅快仍然停留在血脉,他清楚在猎杀前夕的眼神,作为捕猎者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有即将扑杀的笃定。
而就在刚才那瞬,柴令武有那一刻真以为命悬一线。
虞玓弯腰拖走了仍然莫名愤怒的大猫,而柴令武浑身的僵直在被程处弼扯起来的时候才慢慢缓解。他踉跄地站起身来,还未转动的思绪咔咔流动,嘴巴却已然说出话来,“这是打哪儿来的野兽?它差点杀了我!”
柴令武还从未有过这般大辱,被程处弼拉起来后那种紧张的感觉渐渐褪.去,就开始忍不住胸腔里冒出来的火气了。
程处弼有点发蒙地看着他,“杀了你?没有吧,大山公子虽然有点激动,但是也没对你怎么样。”他这么说着的时候,那头凶兽正盘踞在虞玓的身前,粗长的蓬松尾巴愤怒地摇曳着,肉垫齐齐地压紧在地面,炸起的毛发丝毫没有被顺下去。
“嗷呜——”
猫愤怒地挥着尾巴。
柴令武抬手指着那看都不看他一眼,正在冲着虞玓咆哮的猫,“他和这……猫?”他的嗓音起先还是极度的愤怒,在看清楚袭击他的动物究竟是什么后,高高扬起的声音猛地滑了下来,像是在质疑自己,“猫?”
程处弼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虽然这猫看起来是体形是比别的猫要大了很多,但是你也没孱弱到会被一只猫给杀了的地步吧?只不过大山公子通人性,想必是刚才我们的话让他以为是你要袭击虞玓,忠心护主所以才袭击了你。”他是知道大山公子的存在的,三言两语就给突然被袭击的柴令武解释了一遍。
柴令武不甘心地看了眼体型庞大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