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看他那活蹦乱跳的模样,把大夫给虞玓拉来了,“他的药方暂且等着,你给他看看如何了。”这小子都能说话了,想必已经恢复了,还不如让大夫赶紧看看虞玓的情况。
秦怀道:??
脸呢?
老大夫老神在在地请虞玓坐下,镇定自若地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诊脉,好半晌后说道:“郎君吃下去的药散其实轻微许多,只是身体对此反应较大。今夜吃些药再熬一夜,接下来几日吃些散火的药调理下就可行了,只是郎君的身体孱弱,底子有些薄,长此以往怕是有些不妥。若是有心,日后可得小心调理。”
虞玓倒是没想到这老大夫一上手就近乎把他身体的老底都扒干净了,闻言略略点头,淡声说道:“那就劳烦大夫抓些药。”
柴令武靠在屏风旁看着这大夫看完秦怀道看虞玓,不由得喃喃自语,“我还是头一回在平康坊看大夫。”
来这平康坊谁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得,或许虞玓不是。
柴令武瞥了眼冷面的虞玓,啧啧称奇。
程处弼踹了他一脚,今夜闹腾到现在,其实已经快到宵禁了。他倒是无所谓,不过柴令武秦怀道和虞玓这几日明早起来还是各自有事,他正进屋去慰问下秦怀道的情况,这话里话外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猛地听到了外间柴令武惊慌失措的叫声,紧接着是屏风桌椅掀倒的激烈动静。
程处弼那在战场上的弦猛地绷紧,虎步蹿跃穿出内门。
刚才还好好的外间一片杂乱,柴令武狼狈地摔倒在地,被他带倒的屏风碎裂成两半,正铺陈了一地的碎块,而柴令武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苦于身上有什么重压而……程处弼眯起了眼,绕过了有些挡住视线的百宝阁,一眼瞧中了那只本不该出现的如小山般威慑的黑影。
长而粗壮的尾巴高高扬起,抽下的瞬间,被激怒的兽咆哮起来,龇牙露出狰狞的面容,深陷进肉里的尖利爪子像是要当场撕裂肉块。
程处弼的喉咙紧涩了片刻。
那古怪生物想要柴令武的命!
在战场上厮混过的程处弼比谁都再清楚不过甚是浓烈的杀意,他的眼睛立刻扫射了一圈屋里,抬手就拎起了摆设的花瓶。而这终究太迟太迟了,暴起的诡谲阴影已然俯下身来,幽绿的兽瞳怒睁,涌动的阴郁难以抹杀,正是要出击的瞬间。
有什么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带着许久不化的冷意,却堪堪在利爪刺破柴令武喉咙的那瞬间叫停了一切要命的袭击。
“……大山公子?”
有些困惑,带着点鼻音的嗓音叫住了古怪生物的动作,而虞玓也自窗边走去。
与此同时勉强停住动作的是差点将花瓶抛出去的程处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