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玓捏着猫的肉垫,看着那锋利的爪子弹出再收起,手指抵住边缘,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是之前‘流星’的事没解决好?”
猫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算是猜对了一半。
虞玓看着这矜贵高傲的猫袒露着肚皮的模样忍不住戳了戳,叹息着说道:“打草惊蛇……却放走了鱼,这对太子来说,也确实是个纰漏。”
猫甩着尾巴,“嗷呜——”
此事在交于陛下后,并不是太子在接手,真的泄露了行踪让那些潜伏据点的人这些时日可不算好过。本来已经顺藤摸瓜差点要追到幕后的人了,结果就因为被发现引发了之后一连串的反应……据点里的人大部分是抓住了,却还是有一部分逃离,而最后的线索追下去后,因为一场意外的火灾而彻底消除了所有的痕迹。
纵然是再机智的探子都没办法从燃烧成炭火的破落场地中翻检出什么证据来。
李承乾冷眼旁观着这场的抓捕,只在最后扣下来一个人,余下的悉数任由他们自做去。不过此事终究是有点功败垂成,怨不得把陛下给气回来了。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小半个月,在雨后初晴那日,崇贤馆有一场稍显奇特的考试。
考核对于崇贤馆的生徒并不陌生。
虽然他们通读经书,学习练字并无甚多的压力,可是这每月一次的考试则是必然有的。若是落在最后,必定会被直学士训斥后再行处罚。虽然崇贤馆内不过二十可数的人,到底都是要脸面的世家郎君,倘若是哪个经常被直学士斥责,那脸皮子都难挂住,终究还是得好生学习。
而这场考试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参加考试的学生只有一人。
虞玓。
大唐科举需要经过两场考试,而头一场的学生可以分作两种,一种是在官学读书,通过官学的考核后就可直接上京赴考,第二种则是除官学外的各类乡学子弟,他们通过州县举办的考试后则成为乡贡,同样拥有赴考名额。
崇贤馆虽然地位特殊,可与国子监等官学一般,若是其中的生徒打算下场考试,同样可经过直学士出题考核,通过则能下场参与省考。
崇贤馆内的生徒要么出身高贵,要么权势在手,那做师长的也基本从未想过其下的门生居然有一日要下场科举。若不是杜正伦早就知晓,那确实可算是措手不及。
学士给仅有的一位赴考的生徒出的题目其实并不算多。
一道试诗,一道试贴,一道试策。
此三题一同考试,待完成后一同交卷,瞧来恣意平常,却也因着这无声的平静而有些紧绷。
这回试律诗所拟定的题目只有《焚裘》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