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虞玓低头,听着那些絮叨的话,漫不经心地再吃下一杯酒来。

然后就推开了酒盏。

眼下他们正耍着投壶,这古礼本就是不分文武,纵然是程处弼他们也是此道高手,轻而易举就能拔得头筹,这让已经玩遍的勋贵子弟倒是有些没趣。

“不若换个法子?”

秦怀道兴致勃勃地说道:“双手持竹矢,同时灌入壶耳如何?”这难度定然是比之前要高许多,但也激起了与会者的兴趣。

左右手同时协调本就是一件难事,柴令武在尝试了三次后就悻悻然下来。他要么是左手投进要么是右手投进,同时投入却偏偏是在壶中,不在壶耳。

他随意坐回原来的位置,却看到那寡言的郎君正在旁以手指书写着什么,瞧那模样当是随意沾了水在桌面涂抹。柴令武凑过去,“你向来不喜这氛围,程处弼那家伙总拽着你来作甚?”

虞玓的手指勾勒了比划,只因水渍暗淡,究竟写了什么内容也只有他清楚。

“他怕我这脾性内敛寡淡,日后变哑巴了。”他漫不经意地说道,“我的堂兄异常赞同他。”这两位称得上是他兄长的人站在同一战线上,虞玓也懒得去抵抗。

出门就当做是散心了。

柴令武嗤笑了声,随意地靠了下来,闲闲地说道:“魏王殿下……”

“我觉得世子需要换一个思路。”虞玓宛如知道柴令武要说什么般幽幽地打断了他,“不然每几月来这么一出,也该累得慌。”

柴令武深以为然。

并且虚心请教,“你以为该如何?”

虞玓收回手指,慢吞吞地说道:“首先,世子应当观察近来太子与魏王两位是否有些……摩擦。”他挑眉看着柴令武,示意对方应当懂他的意思。

柴令武回想着最近朝堂上的争斗,勉勉强强懂了。

“继而,魏王若是落在下风,世子应当赶紧转移他的注意。”虞玓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拭,“若是转移不成功,世子就当同魏王殿下说某在酒后大骂魏王,实在是个不堪的人物!”

柴令武皱着浓眉,俊朗的脸上满是狐疑,“你这小子前两句倒还凑活,后面那句是什么狗屁?”

虞玓佯装诧异,毫无感情地棒读,“原来世子在魏王的面前不是这般提及在下的?”

柴令武挠了挠下巴。

又摸了摸鼻子。

不过虞玓这么一说,柴令武倒是隐约想起了这几次魏王殿下要招揽虞玓的时机……好像真的是在朝堂上魏王与太子争锋相对的时候,往往落于下方,魏王就勤于让柴令武去挖太子的墙角。

尤其是虞玓这颗还未出头的笋。

比如说这一回魏王郁闷,就是因为岑文本参了他一本,说他修建魏王府极尽奢靡,不尊制限,实乃损耗之举。

李泰着实气恼,虽说他确实是在修建方面多花了些精力,可自打长孙皇后敲打了他之后,这逾距的事情他可再未做过!怎就成了那荒废靡靡之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