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一月之后,刘朝生总算是接到了吏部所颁发的文书凭证,则意味着刘朝生可以走马上任了。从京城长安赶往他需要任职的县城,少说需要个十几二十天。
今年冬季大多是小雪,刘朝生在观望了几天之后不打算再等下去,在收拾了行李之后,便潇洒地带着自家夫人走了。
刘朝生向来就是个洒脱的性子,在他要离开长安的前一天倒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来了虞府同虞玓说了几句话,而后第二日便走得悄无声息。
待他离开京城后半日方才有一封书信送到了府上。
虞陟此时正是休沐的日子,正在同虞玓顽。
说是在顽,其实两人都在虞府后院的平整空地上练习着搭弓射箭。因着虞玓的认真,家里还特地请来了一个教习的武夫子,每三日就把虞玓和虞陟折腾得死去活来。
虞陟虽不愿,可到底抱着不能让虞玓一个人受苦的心思,勉勉强强还是坚持下来了。他往日在国子学内也是练习过的,绷紧思绪来做还是有点成效。
于是乎刘朝生这封信由门房送至院子的时候,虞陟是与虞玓一起看到的。
“刘夫子子未免走得也太过潇洒了,如何就不能与我们说一声,也好去送别啊!”虞陟感慨。
虞玓默默的看着信上最后一句话,“你之诗句文采,为师倒也是知道几分,这送别赠诗的场景,你还是莫要献丑了。”
虞玓:……
他默默把书信收了起来,其实昨日刘夫子登门拜访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猜测,只是没有想到刘朝生走得那么淡定,走得那么快速。
虞玓眯着眼,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一箭中靶心。
虞陟在旁边叹息着,“你再这么练下去,总是百步穿杨也未可知。”
弓箭那粗糙的质感摩擦着虞玓的掌心,他淡淡说道:“此事非是我有天赋,只是苦练而已,如那等百步穿杨之天才,须是打娘胎里出来的天赋,我不如也。”
他一贯清楚自己的能耐。
于读书上或许确实有点天赋,但那点是天赋比起真正的天才来说,只能算是萤虫之光。如此想来他所能凭借的,也就只有那么点毅力。
虞陟笑着摇头:“苦练也是一种能耐,说实话,在射箭这件事上我比之二郎还是多了那么一点天赋。可是你瞧我这么些年下来,如今与你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再不能进一步。”他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拍拍虞玓的肩膀,“寻常人要有你这样的毅力,这世上或许就再无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