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公,堂下这人你可认识?”包大人不动声色的先问了一句。实际上,从状元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定定的观察状元的神色了。

可惜让包大人失望了,状元周勤没露出一点破绽来。

“回包大人,本官并不认识此人。”状元周勤当真装模作样的仔细看了看周勤的相貌,在青年恨得满眼怒火和隐忍的时候,他若无其事的回过头,这么回禀包大人。

“哦?”包大人不置可否,“那么此人状告你冒名顶替,杀人灭口,你可承认?”

“我既不认识此人,这些罪状谈何说起?”那状元周勤表情坦然得很,袖子一挥,反倒走到周勤身边去质问他,“你既然凭空污蔑本官,本官也要问问你,我冒名顶替何人?行凶杀了何人?”

“不妙啊。”藤雅低声说了一句,眉头彻底皱紧了。

状元周勤的样子太过坦然了,质问的时候义愤填膺,就像是自己被污蔑了一样,态度非常逼真。不说不知情的人,就算是他们,都几乎忍不住想动摇迟疑的想一想到底谁才是对的。

先不提证据,这态度看起来真像是被冤枉的。

不好对付啊,这个状元周勤。

堂上的周勤一时间也惊呆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气的脸都涨红了,瞠目结舌的差点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懑的出声质问:“你不认识我?我的好义兄!当初我们结拜的时候对天发了誓,以后荣华富贵共享,贫穷苦难同当,如有违背,天地共株,这些你都忘了?!”

状元冷笑一声,干脆的又说:“不认识!”

周勤脸上悲愤和怨恨交替,他颤着声咬牙骂道:“那樵夫大叔你也不认识?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要不是他拖延着你让我逃跑,我还没命到京城来养好伤再告你这个畜生!”

“包大人!”状元周勤脸上也露出了愠怒之色,转头看向堂上冷眼旁观的包大人,一拱手怒斥道,“本官确实不认识此人,耐心来开封府听他一桩案子已经极是!此人却再一再二的污蔑攀咬本官!按律这当如何判!”

好歹毒,一口否认,还想反过来把周勤打死。

包大人面沉如水,却一挥手:“不急——呈证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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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开铡

所谓证据,其实就是城中各大小客栈掌柜和小二的证词,以及凶案现场的那些物证。

“状元公,所有客栈的证词都说没见过你在他们那里落脚,只有一店小二说曾有人去他那里买过酒菜,为了庆祝中了状元。”包大人说话不疾不徐,条理清晰,“况且,在同一家客栈的店小二也能证实,时常有一住在山上的老樵夫前去那家买酒菜,说家中住着几个赶考的举子。”

“这能证明什么?”状元周勤轻蔑的冷笑一声,他转头面色一肃,昂首拱手,正气凌然的凝视着空气中,义正言辞的说,“我周勤自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全靠庙中主持将我抚养长大。旁的事不知,但伤天害理的事绝不能做!”

“你——!”周勤难以置信的指着他,脸因气愤涨得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

状元周勤拱完手,才回过头声音渐缓,有理有据的反驳起来:“本官确实没有在客栈中落脚,不瞒包大人,本官大魁天下之前囊中羞涩,为了节省盘缠,自己在山中自给自足,就住在河边,放榜那一日太过高兴,本官才买了一次酒菜。”

“老樵夫住在山上,经常下山为家里的举子买酒菜,这又与我何干?”他把事情撇的一清二楚,“我们只是住在同一座山上,本官从没遇见过那老樵夫。”

包大人面无表情,细细的问他:“哦?你住在河边?不知状元公是自己搭的草棚,还是露宿野外,如果有,那暂时住所在何处?如果没有,那河边位置有没有具体方位?周围的景物详细如何?”

状元周勤非常无辜,光棍的说:“荒山上的风景多有相似,怎么能分辨得清楚?现在已有两月过去,本官早已经记不清什么了,只是大概记得一些印象。譬如本官喜爱河边风景,只知道对面远处是一片连绵的高山,曾经虽然自己动手搭了暂住的草棚,但是放榜后就又拆了。可惜了啊,包大人,尘归尘土归土,那草棚已经了无痕迹了啊。”

“这么说,你完全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曾经的住所和行踪?”包大人问。

“包大人,这话又是何意?”状元周勤丝毫不惧,反过来问道,“本官又不是凶手,为何一定要证明?今日包大人说话很是咄咄逼人,莫不是听信了这人的话,没有证据也非得认为本官是凶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