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晞几乎是立马就想起来了祁静然——她在京城遇见的那个男孩儿。
嘴边迅速绽放一朵浅浅笑意,她很快便与祁静然熟稔地攀谈起来。
对于两人来说,不见的似乎只有几日,中间存在的那十几年数千个日日夜夜都不存在似的。
也是因为两人性格融洽,彼此合得来的缘故。
可是这些听在另外某人耳中却很不是滋味。
不怪他手段卑劣,只是属下太过于忠心,懂得为主子分忧,如此贴心地窃听了两人的通话,以音频文件和文字文件两种方式递到了他的面前。
至于前两天他喝了点酒之后说的那句话……嗯,酒精醉人,说了什么来着?
只是,这对话和字面文件都是越看越听,就越生气。
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还扯出来说什么?不就是小时候见过几面吗?他小时候也有不少红颜知己青梅竹马,他可没有拿出来显摆,这两人真是,呵,俗套!
当然,席景鹤显然是回忆不起自己的童年时期,大概是内心太过于阴暗,总是喜欢将宴会上遇见的对自己含羞带怯的漂亮女孩儿,以各种方式整到她们出糗,比如说摔进游泳池,落在蛋糕里,被狗追着咬,头发被蜡烛烧掉大哭……那时候完全是只小恶魔的他,则望着她们的狼狈样儿,叉腰哈哈大笑。
为此,他的“红颜知己青梅竹马”们,都落下了心理疾病,直到现在,见了他都是避之不及,唯恐当面撞上,哪儿来的丁点旖旎,纯真好时光?
饶是这样,席景鹤还是将那番对话听了个七八遍,更是将他们约见的地点记了个清清楚楚。
明天下午要去祁静然的茶楼见面是吧!
他眯起眼睛,精光闪过。
祁静然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与元晞多年后未见的对话竟然被席景鹤给听了去,他现在满心欢喜,甚至是忐忑,如同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一次见面便让他心绪不宁,万般期待。
眼前浮现出一幕一幕有关于她的画面,尘封在他记忆中的那些往事,如同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他们相识于幼年,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盛夏,她四岁,他八岁。
她背着手学自家外公老气沉沉,他心思活跃最是调皮。
他逗她,捉弄她,看她无论何等境况下,都只是皱着眉头,如同看孩童稚子般看他。
他不服,总想要跟她争个高低。
弹琴输给她,字画输给她,什么都输给她。
她撇着嘴说他笨,却抑制不住脸上骄傲得意的小表情,目光灼灼一如星月。
他便卯足了劲一心要练习一首最难的琴曲,浮躁好动的他因此一门心思扑在了古琴上,整日研究,性子不知不觉被打磨了不少。
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得到她的一句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