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北辰轻轻呼出一口气,裹挟着暧昧和禁欲的温热气息如眼下节气里的春风,带着撩人的意味,如一只轻柔的手,一寸一寸地拂过柳苏洛的唇瓣。
烈北辰明显地感觉到柳苏洛的身子僵了僵,他勾着唇邪魅一笑:“烈夫人就这么喜欢对男人投怀送抱?”
柳苏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忍不住地颤抖,连着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她知道这不是害怕,而是太过紧张。
柳苏洛从翕动的双唇间吐出一句话来,只是完全没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你个登徒子,休要胡说八道”
“登徒子?”烈北辰微微偏了偏头,对着柳苏洛的耳畔又轻轻呼了一口气:“那方才是谁先撞入我怀里的?又是谁揪着我的衣领不放的?还是谁有滋有味的把我的手当做枕头的?”
“谁要你的手做枕头?!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柳苏洛觉得耳畔痒酥酥的,连着心都跟着被风吹般酥痒,她别过头去,重新汇聚酥散的力气,用尽全力对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就是猛地一推。
烈北辰受到力道的冲击,倒向了一侧,也不起身,慢悠悠地调整姿势,一手托在耳根子下,一手搭在架起的腿上,如美人卧榻般慵懒地侧卧在地上,似笑非笑。
柳苏洛一骨碌从地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烈北辰,双眼简直能怒的冒火。
她指着他大骂:“你个登徒子!大淫贼!你”
柳苏洛气急,一时词穷,愤愤地盯着无动于衷地侧卧在地上的男子,胸腔因为极度生气而剧烈地起伏着。
“你大可再骂的大声点,把人都引来,告知他们我是如何对你无礼轻浮的。”
烈北辰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衣衫不整地朝着柳苏洛走近一步,吓得柳苏洛一连好几个后退。
“或者,你大可去你那新夫君跟前告状,说你如何在半夜三更在灶房偷吃东西,却被一个登徒子、大淫贼给辱没了,看他如何为你做主?”
柳苏洛沉默了,这事可不能让烈北辰知道。
烈北辰若是知道了,直接把她赶到大街上也就算了,若是以不守贞操、败坏德纲为由,将她绑了送回陈王都,届时圣上会对赫家怎么样尚不可知,但是阮氏是一定会对王氏怎么样的,而真到那个时候,赫老夫人和赫侯爷想来也是不会帮着王氏的。
柳苏洛权衡了一下利弊,故作一本正经:“看在你先前救了本姑娘一命的份上,今日之事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你快走吧!”
烈北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柳苏洛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心微皱,低头沉思着什么,左手的大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轻轻揉搓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走不走?”柳苏洛斜眼看他。
“走!现在就走!”烈北辰回神,整了整衣襟,挑眉一笑,走了几步又回头:“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柳苏洛满脸毫不关心的表情,嘴上却很是配合:“那你叫什么名字?”
“苏北,姑苏城外,寒山寺北。”烈北辰答道。
“哦。”柳苏洛淡淡应道,“知道了。”
烈北辰轻笑,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
柳苏洛不耐烦:“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