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的形状和大小让山吹律理一下怔住了。

“可能有点突然……我其实也没打好演讲的草稿。”太宰治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他那能说动魔鬼出卖灵魂的口才似乎只剩下笨拙的本能,犹犹豫豫停停顿顿地吐音。

“戒指,我觉得你会喜欢。挑了很久都快把安吾和织田作折磨疯了,最后还是选择订做,我尽力找了颜色最相近的一枚。”

太宰治慢慢打开首饰盒,一枚镶嵌宝石的戒指安静躺在黑丝绒中央。

浅鸢色的宝石,澄澈剔透,天然的冰凉与重量显得它阴郁冷清,像是摆放在层层玻璃后供人远观的珍宝,不像是能被普通人轻易戴在手上的装饰品。

太宰治一眼看中了它。

收藏宝石的卖家不舍地割爱,在交易后反复提醒它不适合作为戒指的镶嵌物:“得是怎样气质独特的美人才能衬得起它的底蕴?我无意冒犯,或许普通点的宝石更适合用来求婚。”

普通的宝石哪能入她的眼?

与他眸色相似的这枚简直为她而生,戴在她修长苍白的指上,一定漂亮得惊人。

戒指的问题在反复折磨人之后解决,送出它时又该说点什么呢?

太宰治从来不打腹稿,他的人生中还未经历过需要反复斟酌才能发言的场合,即使是在首领换代时期替森鸥外作证、接受港口Mafia高层讯问的时候,他也是一边百无聊赖的走神一边噎得他们喘不过气。

太宰治现在却觉得还是打个草稿更好。如果他准备更多一些,就不会让平日里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卡在喉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