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丞相道:“王爷的礼老夫可不敢受。”

贾赦瞧着东华门外鱼贯而出的文武百官,道:“老师还是叫我恩侯吧,我倒是觉得亲切。”

苏丞相笑了一下,当年在上书房,贾赦给司徒碧做伴读,二人一般的叫自己老师。司徒碧谦恭有礼,但逼宫成功之后,自称‘朕’那是改口极快极自然;贾赦桀骜不驯,但无论立了多大的功劳,有多高的身份,反而更加谦逊。

常言道三岁看老,哪有那么容易。这人心隔着肚皮,哪怕过了三十岁,六十岁,谁又能一定瞧清楚一个人的真实秉性。

苏丞相道:“你智计武功胜我百倍,我早就不能教你什么了。既然恩侯还肯称我一句老师,老夫这老师便也当了,有一句话留给恩侯,就当是我替百姓求情吧。战乱之地,虽是战局为重,也请恩侯多顾惜些当地百姓。”

贾赦慎重点头道:“学生记下了。”略顿片刻,贾赦道:“学生这就先回去了,老师珍重。”

苏丞相拍了拍贾赦的肩膀:“去吧,此一路祝恩侯旗开得胜。”

等贾赦走了,宋安走到苏丞相身边道:“有学生如此,苏丞相当治酒庆贺。”

这二人可是朝中清流之首。文臣多爱清流的名声,自称清流者极多,但是其中多少花花肠子,到底所图为何,唯有天知地知自己知晓,倒是眼前这二人,做官做老了,行动上却从未辱没‘清流’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