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亚是被脖颈间微凉的粘腻触感惊醒的,他刚刚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就被人用手捂住了眼睛:“没事儿,睡你的。”

“……老师?”

以利亚于昏沉中地本能地小声唤道,睡梦中惊醒让他的嗓子有些沙哑,结果就听到对方隐忍地轻抽了口气:“……先别说话。”

似是某种膏体在他的脖颈侧一点点推开,凉润间带着草药的清香辛辣。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开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这下以利亚是彻底清醒了。

以利亚张了张嘴又想起对方的命令,而五条悟也没有松手的意图,他只好沉默地于黑暗中等待着对方往他的脖子上涂了些什么东西。

“好了。”

扣在他眼睛上的手掌终于离开了,以利亚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聚焦成功后才迷茫地看着绷着脸坐在床边整理药盒的五条悟,对方那难看的脸色突然让他明白了些什么。

“……老师?您已经恢复正常了么?”

以利亚嗫嚅着问他,对方那莫名冷淡的态度却让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一向是个敏感的人,这份敏感总能令他迅速察觉到任何一个人的情绪变化,就像是一台过载的机器。这份天赋让他用来试图照顾讨好身边的人……或者是用来伤害自己。

嘴中奇异的苦涩令以利亚有些眩晕,对方果然是在清醒后觉得恶心了吧,大概是已经厌恶到不想和他说话了……所以你到底在自作多情些什么啊,可笑的异常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