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亚*米哈伊洛维奇*斯米尔诺夫,一个可笑又可悲的家伙,一个懦夫。

他总是低着头。

他的声音被刻意控制得温吞柔和,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通过无数遍斟酌后才慢慢挤出来似的,这也让他看起来足够的温驯,足够的无害,以至于完全不符合社会对像他这样的成年男性的角色赋予。

以利亚最不擅长的事就是迎合别人的期许,命运并不垂怜于他,喜爱残酷地玩弄他,让他确认自己只是个废物,总会搞砸一切。偏偏他又格外渴望着来自外界的支撑,渴望到将其视为继续活下去的全部动力。这些隐秘而矛盾的卑劣心思让他痛苦不堪,以至于他干脆率先将自己贬为了尘埃。

——如果我承认了我的卑劣,正视了我的胆怯,直面了我的无能,我是在泥土里蠕动着的、最卑贱低微的蛆虫……如果我甘愿跪下来祈求世人的鄙夷与唾弃,那么命运是否会对我稍微怜悯几分?

连这自暴自弃的反抗方式都是弱者濒死前那微小的□□,细如虫吟,风一吹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会害怕?”一只手掌慢条斯理地揉捏着他的后颈,那是一种绝对掌控的暗示:“是老师不值得你信赖么?哇,老师要伤心了。”

“不是,我……”他惶恐地试图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再一次被人死死箍在怀里了。

“以利亚总是这样呀……”五条悟很大声地叹了口气,怜悯垂下的眼中闪烁着某种异样而危险的光:“挤牙膏似的,永远都需要人逼一把。”

他的手指开始滑落,一寸寸数过那微凸的脊椎骨,最后停留在敏.感的腰侧,心满意足地感受着那段修长柔韧的肌肉组织在他掌心里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