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不太好。

他伸手将年轻人拥入怀里,轻轻拍抚着对方的肩背,不动声色地用手掌丈量着那段非常适合掐在手心里的脆弱后颈:“好啦,好啦……老师原谅你了,但是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要告诉老师哦,以利亚可以做到么?”

——但是怎么办,他现在只想看见更多。

他一字一句地强调:“是所,有,事哦。”

年轻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心底的恶念,他还在迟疑着是否要伸手回抱。他已经走了太远的路,身上落满了几乎要将他冻僵的冰雪,以至于被人推到火炉前都会被那怡人的温度吓得就要跳起来,于近乎灼伤他的温暖幻痛中惶恐地发抖。

独属于人类的体温与触感真得令以利亚发起抖来了。由于幼年的经历所致,他一向有些轻微的皮肤饥渴症。被拥抱,被触碰,被安慰,这些亲昵的小动作令他心生隐秘欢喜的同时,又让他茫然无措地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反应才会更加符合人类的社交礼仪。

——虽然他还没有意识到,现下的情况根本不是社交礼仪所能解释的。

“……我不知道。”

最后他也只是无措地小声嗫嚅着,试探着将额头轻轻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在他背上拍抚着的手微微一顿,但是以利亚浑然不觉这其中意味着的危险性,他还在那因被人垂怜而涌起的冲动下,艰难尝试着将自己彻底剖开来给人看。

“……我总是很害怕,我永远不敢去赌……对不起,我只是个恶心的胆小鬼……”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这听起来是如此的卑鄙无耻,特别是在对方率先给予他的善意与宽恕的对比下,简直要令他无地自容。

他只得颠三倒四地道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