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不舒坦?”陈蕴贤招呼陈蕴藉去屋里说话。

陈蕴藉跟着进屋,吸着气道,“我原本就是打算,将人揍一顿,然后断绝关系,哪知他居然掰扯宜年,说宜年挑拨我和他的关系,这与宜年有何干?宜年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他半句不是。”

越辩就越心寒,连宜年都如此,可见捅刀这种事,并非只针对他。

陈蕴藉对于自己没有早些看清陆永元的真面目,十分惭愧。

“蕴藉,你还年轻,不知世路。会被蒙蔽,也不是你的错。何况,你虽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可也没有被他利用去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何以如此惭愧?”陈蕴贤道。

陈蕴藉叹气,“可哥哥交到的朋友,都很好,而我……”

统共就这么几个朋友,偏偏还出了这么个玩意儿,实在让人恼恨。

“你如今还小,懂什么呢?等你考中秀才,年岁再大一些,我禀明父亲,让你去江南游学,多见些世面,不论是否能认识可以交心的朋友,对你都不是一件坏事。”

陈蕴贤说着一顿,“我已经向你先生为你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个月你就呆在家里,好好读书,功课我来给你布置,有什么不解之处只管来问我。”

陈蕴藉不由想起上回忠顺王府的事,也是这样给他请假。

“大哥要对陆家下手了吗?”陈蕴藉问道。

陈蕴贤摇头,“并非是我要对陆家下手,陆家虽然贪墨了河道的公款,但贪的是少数,他家在这里头也只是个小头目,真正的大鱼,还是河道总督上头的人。”

陈蕴藉只知道大哥拿到了账本,但却不知道这些赃款的去处,只以为河道总督就已经是最大的那条鱼,可听陈蕴贤这个说法,河道总督上头还有人。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难怪修筠哥说这事儿捅出来会血流成河,河道总督已经是正二品大员,在他上头还有人,难不成是内阁的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