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一点啊!
我在心底大叫,可眼眶还是无法自控地灼热起来。
下一刻,客厅角落的天花板忽然响起了机关运作的声音。移开的一格足以让正常成人通行的空洞中,治君轻捷地跳了下来。
我吃了一惊,含着眼泪去看他。
刚从外面回来的他一头白霜,不合身的衣物里都塞满了碎雪,冻得皮肤惨白中微微泛青。神情还是那副有些恹恹的平静,他像颗压沉枝头的雪松一般一边“簌簌”抖落着白霜一边走到我跟前,弯下腰来。
“被吓哭了吗,小姐?”那语气兼具了冷淡和调笑。
我吸吸鼻子抬头瞪他:“才没有!”
其实没有道理对他发火,但莫名很生气。
治君打量着我,眼神充满微妙的审视意味,悠悠道:“眼泪都掉下来了哦?”
“没有!”我恼火地反驳。
也不知道他执着个什么劲,继续问:“真的?”
还在流泪的我跪立起来,稍微平复了一点情绪,忽然改变主意大声说:“是啊,因为找不到你忍不住掉眼泪——你要是再晚一点回来,就可以看到嚎啕大哭的我了!”
我瘪着嘴一把抹掉泪水,跳下沙发,抓住又怔了一下的治君,“啪啪”拍掉他身上的碎雪,把他赶回卧室床上。
“都快湿透了,再不保温我下一步就该对着你的墓碑哭了!”我粗暴地用被子把他裹成一团,抱怨着跑去小厨房烧水洗毛巾。
监督着他喝掉热水,还得找一身干爽的替换衣物,我对着行李箱里他尺寸偏大的服装皱起眉,捞出一套贴身的里衣。
“外衣穿我的好了,反正现在我们身高差不多。”我说着,从侧边拉链里摸出了十年后的我贴心准备的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