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这男人颠三倒四的话语干扰心神,我谨慎地摆好姿势,在他恐惧发狂的叫喊声中扣下扳机。
“你和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嘶喊到一半,他的声音突兀中断。
红色混合着白色,淌过男人凝固的脸。他身体呆呆僵直几秒,“嗵”地往一侧翻倒,不动了。
我垂下手臂,平静回应已经无声无息的他:“有什么怨言,地狱相逢再说吧。”
收起枪,我开始清理自己的痕迹。意识中由于异能而分裂出的人格们欢呼雀跃,有些甚至凑在一起举行派对去了,嘈杂喧闹一片,仅剩几个成熟稳重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留下,接着帮我出谋划策。
之前让我直接开枪的女孩子嬉嬉笑笑,一会东一会西地指示我动作,片刻后,被低沉温和的男声打断。总算得到一份条理分明精确到秒的攻略,我松了口气,认认真真忙碌起来。
在进度过半,经过落地窗时,低头打扫地面的我陡然发现多了道影子。奇异的是,当我抬头看到幽灵一般不知何时站在窗前、黑发鸢眸的陌生青年后,一点也没有生出惊恐之情,仿佛他本来就该站在这里似的。
人格们若无其事地指挥着我,我十分坦然地继续着收尾动作,任由青年不动声色地旁观着。
看了一会,他开口:“之后你要怎么办?”
我像同老朋友聊天一样回复到:“开启新生活,有可能的话还是想做医生。”
陌生的先生停顿片刻,侧眸看向窗外毫无征兆飘起大雪的横滨,语调淡淡。
“安布雷拉不会放过你的。从接触这个世界起,你就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