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统怔一怔,“可不是?这就是齐王的心思了——无论如何,都要压成都王一头!”
叹口气,“我是心灰意冷了!反正,仗也打完了,朝廷的施政,也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影响的,我且回乡,尽心侍奉阿母,别的,不去想了!”
何天轻声一笑,“仗打完了?未必吧?”
江统微愕,“云鹤,此言何意?”
何天推过一张纸来,“齐、成都、河间三王,各置掾属四十人,这是这班掾属的名号,你看看,有什么特异之处?”
江统细看,面色渐渐异样,“……大都是武职?”
“对了!”何天声音冷峭,“武号森列,文官备员而已!见此知兵之未戢也!”
江统去,孟观至。
一见何天,孟观即伏地稽首,“观合族性命,皆明公之赐!从今往后,观死生惟明公也!”
何天做一个搀扶的手势,含笑,“叔时,请起!‘紫宫帝座不变’,你到底没看错嘛!哈哈!”
“这……观羞愧无地!羞愧无地!”
孟观刚刚站起,门外来报,有客至琼苑山下,请见。
名帖是很别致的簪花小笺,何天一眼扫过,脸上笑容收起,“叔时,你是自己人,容我先见个客,你先好好歇息,迟一些,咱们再细聊!”
“是!”
来客——云娘子。
何天确定,见到自己的第一眼,云娘子不但愕然,而且……失措了。
这个女人的心理,十分强大,生死大约也早就置之度外,上一次,面对自己“化为齑粉”的威胁,坦然“请杀”,脸都没有红一下。
这一回——我还啥话都没说呢!
咋的?老子目下的尊容,就介样吓人?
可是,别人——包括女人,都没有你这样夸张的反应啊?
一时皆无语。
云娘子的目光,往何天身旁的李秀,略略一转,那个意思,似乎是想同何天独处?
不过,何天也好,李秀也好,都没搭理她。
这个女人,身上是有功夫的,就算何天愿意同她独处,李秀、卫瑾,也绝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