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年对他的冷漠视而不见,看了看左右:“来自然是有事要和季国主商量的……”
季沣想了想,着令楼牧等退下。
“说吧……”
“……嘿嘿,季国主怎么对小臣这般冷淡,想必是有些误会……”万福年自顾自坐下来:“昨日的事,实在是太后生了气,我等劝说不过……”
“昨日什么事?太后因何生气!”季沣喝了一口茶,幽幽道。
“……左不过,就是季国主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罢了,您何必明知故问呢……”
“本国主去了哪里?又见了何人!”季沣心中升起一股久藏的怒意,突然提高了声音:“素闻万首监的掌鹿监本事了得,难不成还给我找出个结党某逆之罪来!”
万福年脸上挂着的笑容终于僵起,但仅片刻,神色又恢复如常:“国主不必动怒,小臣没这个意思,不就是散丞相嘛……说实话,散丞相之事,我也是尽可能地在太后跟前周旋,但散丞相非但不领情,还誓要与我作对到底,不瞒国主说,散丞相一生树敌太多,如不是小臣暗中帮衬护着,只怕那散府早成阴宅了……”
“好大的口气!”季沣拍桌而起,怒指万福年:“你还想赶尽杀绝!”
“别别!季国主别动怒……”万福年忙起身安抚:“小臣今日亲自上门,就是来请季国主劝劝散丞相,叫他向太后服个软,认个错,太后气一消,说不定他就能官复原职了……毕竟,大昌离不开他啊……”
季沣狐疑地看着他。
“天地良心,小臣句句发自肺腑!”万福年忙指天发誓。
“你会这么好心?”季沣缓缓坐下:“说吧,打的什么主意?”
万福年观察着他的神色嘿嘿一笑,蹲下来替季沣捏着腿:“怎么能对季国主打什么主意呢?只是……昨晚见初阳公主谈吐风姿不凡,心仰慕之……”
季沣闻此脸上青筋佟地暴起。
万福年未察觉,接着道:“国主知道,像小臣这样的人,上不得台面,还望国主开恩,准许公主到敝府教习小臣礼仪纲……啊!”
话未说完,就听得一声惨叫万福年已飞出数丈,结结实实砸在墙角柱子上。
“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阉狗!你打的什么主意!”季沣此刻已顾不上浑身酸痛,紧追着满面是血的万福年就要再打。
他一生三子一女,三子均由宠妃梅妃所生,唯一的女儿季初阳是王后申氏所出,他虽然和王后心有芥蒂,但对这个女儿却是宠爱有加,从她出生,只要儿子们有的,她也必须有。
他的精心培养终得回报,如今的女儿,才智不熟三个儿子……
眼见她双十年华,到了谈婚论嫁之际,季沣选来选去,好不容易看中了世交之子散庭鹤,散家却又遭了横祸……
然而自己的掌上明珠还未出阁,却被眼前这该死的阉人万福年惦记上了。
要在以往,作为太监哪里敢对贵胄之女如此言行不逊?
季沣想到此,心中新仇旧恨并起,公愤私怨齐发,只追着万福年满堂跑。
惨叫声引来了季初阳兄妹。
二人焦急推门而入,不想门刚被推开,万福年就双手抱头窜了出来,脸上挂着五六道红,涕泪横流,衣衫凌乱……
二人吓了一跳。
后面追来的季沣手里拿着一方砚台,呼呼喘着粗气,脸气得通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眼见梁子已结下,让万福年跑回去后患无穷……
“父王……不能让他走掉!”季初阳望着那道仓皇而逃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季沣都怔了怔,反应过来心一横,回内堂拿出了越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