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歌瞪着眼睛看着那双拉着自己公主手不放的爪子,欲发作,却被季初阳眼神制止,气地转身走到一旁。
季初阳费力抽出手,扯出一丝笑来:“多谢首监……”
万福年见状淫笑更浓,索性欺身上前。
季初阳身后就是墙壁,眼见躲无可躲间,忽然她眼前一花,只见那万福年脸上闪过一丝惊恐,急速向她扑来……
急急闪身躲开,只听得“哎哟”一声,紧接着就是头颅撞墙的声音。
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灵歌,季初阳向她竖了个拇指,灵歌则收起手中的棉绳,冷眼鄙夷趴在地上的万福年。
“万首监怎的这般不小心……啊,你流血了?唔,肯定是这该死的石头挡了首监的道!”半响,灵歌才边上前扶起万福年,边一脚将脚下一块小石子踢飞。
季初阳站在一旁暗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灵歌看着捂脸离去的万福年呸道:“公主您受委屈啦……”
说着向季初阳递上一样东西。
“这是……掌鹿监令牌?”季初阳拿过来一看,手掌大小的一块金牌上,刻着一只怒目圆瞪的鹿头,感情是灵歌刚才乘着扶起万福年的时候摸来的……
“做的好!”季初阳将令牌交给灵歌好好保管,她有预感,这块令牌将会帮自己大忙。
出至宫门正巧碰上相互搀扶着出来的季沣和季宾。
六目相对,无奈叹息。
楼牧带着马车等在外面,季初阳扶季沣上了马车,道“父王,眼下只怕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要紧……”
季沣想起那包糯米鸡,沉默不语。
根据那个叫顺禄太监的只言片语,明显皇权已被万福年和梁太后架空,若皇帝李晋容对此次自己的遭遇不闻不问,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但他偏偏在这般雪中送碳,自己作为属国之主,怎能看着他深陷漩涡而不闻不问……
一天的罚站有如重刑,虽无伤痕,但疼痛累累,季沣不得已在榻上躺了一天……
傍晚时分,外面传来楼牧的声音 :“国主,万首监来了……”
季沣蹙了蹙眉:“……他来做什么?”
楼牧也疑惑摇头:“臣不知,此刻在前厅等着呢……”
季沣费力爬起:“来了多少人?”
“……就一人!”
“一人?”
季沣穿了件便服,在楼牧的搀扶下就来到前厅,却见厅堂中,一男子身着低调的灰布绣服,正背对门口,正刻意挺直腰板,聚精细看那副挂在堂中的红雪山水图。
若不知情的人看上去,完全是一介风雅书生的模样。
季沣一声冷笑,万福年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再刻意挺直腰板故作风雅,那分猥琐老态是遮不住的……
万福年听到动静回头,刚刚挺直的腰板立即哈下来,陪笑迎出来:“季国主啊,小臣特地来给您赔不是来啦……”看着季沣艰难挪进屋来,又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啊哟,怎得还受伤了?”
季沣静静看着他,那张喜怒转换自如的脸此刻皱成一朵了菊花,额上的一片殷红擦痕,更为这张脸平添了几分笑里藏刀……
“万首监前来所为何事?”季沣坐下来,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