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山泊上游览一个上午,李重进于下午返回了郓州城节度使府。
一路迎风驰骋,他的醉意全然消散。
归府后,李重进立刻召来了小舅子翟守珣,吩咐道:“符彦卿这个月六十大寿,你代我去一趟魏州,贺礼我已经叫吴观备妥了。”
“此行应该并非只是祝寿。”翟守珣自然也听说了皇宫中的“秘事”,意识到此次祝寿并不简单。
“不错,最近开封盛传郭荣身患重病,此番符彦卿大寿,天下武将的贺使将齐聚魏州,你不仅代表李家为符彦卿祝寿,也要借此良机打探各方的口风。”
李重进喝了口醒酒汤,接着说道:“但你同时也会成为各方打探的目标,你定要小心谨慎。”
翟守珣头一次担负此等重任,心中欢欣鼓舞,回道:“在下明白,定不负姐夫所托。”
看着小舅子脸上藏不住的喜色,李重进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但话都说出去了,再收回来也不好李重进略作思忖,突然灵机一动:那再加一个可靠人手不就好了吗?
李重进当即说道:“对了,庆哥儿最近赋闲在家,正好让他也去魏州见见世面,你先去开封与他汇合。”
开封皇宫,郭荣身着白色的常服,靠在柔软的枕头上,面前是端着药碗伺候他服药的宫女。
喝了两勺苦涩的药汤,郭荣不耐烦地从宫女手中夺过药碗,仰头一口饮下。
将药碗塞回宫女手中,郭荣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宫女悄然退下,内侍张守恩迈步向前:“陛下感觉如何?”
郭荣一脸轻松:“不过是小小风寒,再有几日就完全好了。”
张守恩细声细气:“风寒只是表面症状,陛下这几年操劳成疾,仍需多加调养。”
郭荣不好反驳,当即换了个话题:“京中现在有何异样?”
身患重病一事,其实是郭荣借着风寒故意传出去的,他就是想借此试探一番群臣。
张守恩手握皇室的情报力量,此事自是由他负责。
“京中并无异样。”张守恩顿了顿:“不过魏王六十大寿在即,我朝武将皆会派使庆贺,臣已调派得力人手赶赴魏州。”
由于前朝的武德司被郭威裁撤,如今皇室的情报力量薄弱,致使张守恩在开封城内有些抓瞎。